陳禹回到官道,繼續往北疾馳。
半個時辰後,他又殺了一個蘊靈境九層的武者。
那武者由北而南行來,看到陳禹時,神色有異。陳禹於是搶先下手,以噬魂劍靈出手,數招內將其擊殺。
陳禹雖沒有擒下活口訊問,但不用多想也知此人就是最初乘坐靈隼往北而去的三個人中的最後一人。
當然,也有錯殺的可能性,但這時候陳禹可顧不上這些。
接下來一個多時辰,陳禹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便是路上遇到的行人,也不多,那些行人對陳禹並不怎麼在意。畢竟,在秦國,幾乎是人人習武,陳禹蘊靈境的修為並不算紮眼。
天色將暮時,陳禹看到了橫斷山脈的輪廓。
陳禹自是不敢停下來浪費時間,依舊全力奔馳。他這腳不停歇的趕路,靈罡消耗本來不小,但好在有著丹藥補充,這消耗消耗完全可以得到補充。
正在夜色將臨之時,一聲聲飛禽的唳鳴聲響起。
陳禹回頭遙望,隻見南方的天際,幾隻妖禽凶禽疾飛而來。
在那些妖禽凶禽背上,有著影影綽綽的人影。
追兵終是大舉而至!
陳禹心頭凜然,環顧四周,立刻奔向官道一側的小山丘之中,試圖隱藏。
暮色對視線會有影響,陳禹覺得飛禽上的那些武者應該沒有發現自己。
隻要避過這一波,選擇的餘地就大了很多了。
很快,當先一隻凶禽飛到,一道渾厚強大的神念如水銀瀉地,沿著道路兩側覆蓋而過。
陳禹大感壓抑,心頭凜然不已。
能夠這樣毫無顧忌地釋放神意掃描,最少也是玄幽境中期巔峰。
在這股神意中,陳禹還感知到一種狂暴怒意存在。
陳禹收斂氣息,在草木間凝立不動,不釋流露半點氣息。
吱吱……在這一道龐大的神念下,山丘中的齧齒類小獸驚慌失措亂跑。
“哼!”一聲冷哼聲響起,旋即,陳禹隻覺其他地方的神念威壓一鬆,而山丘中某一處地方多了種銳利劍意,一隻體型稍大的野獾在陳禹的視線中突然倒斃在地,卻是被那神念劍意給直接絞碎了神魂。
陳禹藏於樹下,心裏估算著殺這個玄幽境強者的難度。
這神念的主人比兩個時辰前陳禹擊殺的那人要強得多,而且,兩個時辰前陳禹獵殺的那人卻是占了出其不意偷襲的便宜。
那搜索的神意遠去,離開了這座山丘遠去,顯是沒有發現陳禹。
陳禹輕舒了一口氣,心頭微鬆,悄然走出樹下,尋了個地方抬頭看去。
這一看之下,陳禹心頭凜然,隻見本已飛離這座山丘上方的那隻凶禽竟是發出別有意味的唳叫聲,在兩三裏外的虛空中繞圈飛回。
仔細看時,陳禹認得那隻凶禽正是一隻三階的凶禽碧眼金雕,這種凶禽眼眸呈碧色,以目力強勁著稱。
“該死的扁毛畜生!”陳禹低喝一聲,不再遲疑,立刻摘下血王弓,不再隱藏身形,奔向山丘之頂。
全力奔馳之下,陳禹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抵達丘頂,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袋靈箭。
“在那裏!”
“找到他了……”
陳禹暴露形跡一露,頓有人厲喝出聲,挾著強沛靈罡之力傳遍虛空。
碧眼金雕急速飛近,陳禹看到其背上有著七八個武者,每一個都氣勢不弱,最前邊一人為一個老者,尤為醒目。
與此同時,南邊方向有妖禽唳鳴聲不絕,三隻頂階的妖禽不斷靠近。
陳禹彎弓搭箭,瞄準碧眼金雕,赫然催動體內血焰以及金屬性靈漩,兩者均無保留。
血王弓的血腥氣大作,濃烈刺鼻,弓身上一朵朵血焰的烙印出現,綻放出血光。這張弓在須臾間如覺醒的嗜血荒獸,血光綿延,將整支血王弓包括弓弦以及靈箭在內全都淹沒。
陳禹內心都感到了戰栗,隻覺這一刻的血王弓已成為了絕世凶兵,極度邪惡且不祥。
陳禹之前動用血王弓,雖也拉開到八成,卻未曾似這一次一般催動血焰,血王弓和上百朵血焰相結合,卻像是徹底覺醒了過來。
滔天凶戾狂暴的能量聚集於弓弦上。
陳禹雖然內心震撼,卻不敢有半點耽擱,氣沉丹田,手臂發力,金屬性靈罡彙入箭中,箭鏃光華璀璨,為血光與金光交織。
瞄準已定,陳禹弓開八成滿。
陳禹就要第一時間鬆弦,但就在他開弓之後,異變陡生,箭尖處,那凶戾滔天的血光突然一閃消失。
箭鋒所指的數百米虛空外,突然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血色符文,烙印在了那碧眼金雕的身體上。
那符文給陳禹無比熟悉之感,帶著一種指引之意,但其出現的實在有些突兀,讓陳禹不自覺地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