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微怔的功夫,那碧眼金雕已飛出數十米距離,但陳禹分明看到那血色符文並未改變位置,就直接烙印在碧眼金雕身上。因符文巨大,其背上的那些武者身上也或多或少都有血色符文的一部分。
“這是什麼?”
“好重的血腥味,怎麼一回事?”
“……”
血色烙印一出現,碧眼金雕上響起驚呼,那些乘坐著碧眼金雕的武者也被這詭異一幕驚住了,紛紛驚呼。
“這是神器,所有人速速跳下去!”驚呼聲中,那個老者反應過來,厲喝出聲。
“這是神意鎖定?”也就在這時,陳禹心底已經升起明悟,微抬血王弓,陡然鬆弦。
鬆弦的一瞬間,滔天血戾之意瞬間爆發。
箭鋒所指,數百米虛空阻隔似乎不存在,隻見一道血光如線,瞬間穿透虛空,到了那碧眼金雕之前。
那老者厲喝起了作用,有幾個反應極快的玄幽境武者跳離了碧眼金雕的身軀,但是剩下的其他所有人則反應不及。
那個老者在這一刻怒目圓睜,大聲怒吼著,強大的神意爆發,場域張開,靈罡怒漲。
那血色符文突然急劇收縮,如收縮的場域。
轟,血線穿入碧眼金雕身軀之中,三階的碧眼金雕瞬間爆開了來,化作血肉碎片灑落長空。
而後隻見血線最前頭的鋒矢不曾有半分停頓,穿過了爆碎的碧眼金雕之後,和那急劇收縮的血色符文交彙在一起。
交彙的瞬間,血光大作,狂暴凶殘,帶著無盡的毀滅之意,猛地爆碎開來,吞沒虛空。
那老者的場域瞬間支離破碎,其一身精煉的靈罡同樣被蕩開,血光之中,一道道人影也隨那場域轟然破碎,化作碎片,其中不少蘊靈境巔峰的武者也根本做不出進一步的反應,便告身殞。
爆碎的血光之中,一道人影如隕石般墜落,他的靈罡半點不存,衣衫破碎,半邊身軀染血。
陳禹也震驚於這一箭之威。
此刻的他才知血王弓的真正威力如此之強,可謂驚世駭俗。
而血王弓威力全部發揮的關鍵處,正在於陳禹的血焰。
長吐一口氣,迅速平複激蕩的心情,陳禹回身麵對風陰城方向,再度彎弓搭箭。
三隻妖禽品字形飛來,速度雖快,但比起那碧眼金雕又遠遠不如。
激蕩著沉入弓身中的血焰,陳禹弓開八成,又再度鬆弦。
轟,和上一箭如出一轍,一隻頂階的青鱗鷹瞬間被血色符文烙在身上,在下一個瞬間爆開了來。
隻是,九階的青鱗鷹上邊,可沒有如之前那老者一般強大的強者,隻有兩個玄幽境初期強者反應過來,一人躍出,一人撐起場域。
那躍出的武者被血光餘波波及,似紙鳶一樣飄飛後墜空。而那個撐起場域試圖保護鷹背上其他武者的玄幽境武者,則被血光淹沒後,和青鱗鷹一樣爆開了來。
那青鱗鷹背後其他十餘個武者,無一幸免,全都變作了血肉碎片墜落如雨。
這般場麵,可謂驚世駭俗到極致!
“閃開,閃開!”
“跳下來!”
“……”
淒厲的怒吼聲響起,帶著無盡的惶恐與憂急。
陳禹在這種聲音中再搭建捥弓。
剩下兩隻妖禽上的武者在連續兩次看到同伴所在的妖禽被一箭射碎後,全都駭然,眼見陳禹又舉弓,不敢遲疑,紛紛躍下虛空。
轟,一隻九階妖禽‘流風雁’爆碎開來,但這次的妖禽背上空無一人。
最後一隻妖禽陳禹就懶得舉弓了,他迅速回神看向北麵,隻見那身軀染血的老者正自奔來,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老者以及一個中年男子也從不同方向疾馳向這座小山丘。這四人正是方才的碧眼金雕上僅存的四人!
四人的麵容上,全是刻骨的仇恨與深深的悲哀。
陳禹彎弓搭箭,瞄準那中年男子,忽覺那中年男子有點麵熟。
顧不上多想,陳禹居高臨下,催動血焰,對準那中年男子。
箭鋒所指,中年男子身上陡然出現出現血色的烙印,他頓時驚慌,大喊一聲滾向地麵。
不愧是玄幽境前期強者,這反應不可謂不快,陳禹弦還未鬆,其已經滾倒躲避。
但陳禹還是鬆開了弦。
血腥氣衝天而起,凶殘狂暴,一條血線出現,橫亙虛空,卻詭異地出現了彎曲的弧度。
轟,下一刻,那中年男子躲避之處炸開了來,伴隨著血肉的飛濺,有慘叫聲顯得分外淒厲!
“果然如此!”陳禹覺得不出所料,但仍興奮無比。
這血王弓在品階上算不上真正的神器,但威力絕不遜色於神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