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那華服胖子臉色難看,終是頹然放棄。
“十萬兩,還有沒有更高?還有沒有更高?”老鴇樂壞了。
那三個出十萬兩的人被請上了台,台下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是連海錢莊的少東家,難怪那麼有錢!”
“那個不是武神府二公子嗎?”
“那個是衛鈞,大司馬之子……”
燕離站在連海長今的身後,他故意穿了帶兜帽的黑衣,遮了大半張臉,所以王元慶沒有認出他來。
不止連海長今有幫手,其他兩人身後各自站了兩個人。
燕離的目光掠過王元慶,落在第三個人身上。
從台下私語中,他得知此人名叫衛鈞,其父為統管天下兵馬的大司馬衛翕,地位還在武神府之上。
但武神在民間的影響力無人能及,這樣倒也算平分秋色。
衛鈞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年紀是最大的,長得倒是頗為英氣,隻是那一股子目中無人的傲氣,沒有半點掩飾,一看就知道是個二世祖。
“既然沒有出價更高的,那名額便是三位公子的了。”老鴇喜笑顏開地從三人手中接過銀票,“三位公子稍等,奴家這便去請三關。”
說罷轉身進去,不多時便出來,身後帶著個蒙麵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用著冷淡的語調道:“入門三關第一關,曲高和寡,請闖關人譜寫詩詞,題幹自選,時間為兩刻鍾。”
說完轉身就走。
第一關不決勝負,但作出的詩詞須要魚幼薇認可,才能進入下一關。
老鴇賠笑道:“三位公子請到樓裏,筆墨紙硯已備好。”
一行人頓時往裏麵移動。
燕離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過去,卻是跟在王元慶身後的一個男子,待看清那人的臉,不由得一怔,那人不是琴道大家魯崔徹麼?他怎會在這裏?
三個人,或者說三個團隊各自進了閣樓。
連海長今笑著說道:“燕兄先休息一下,我要抓緊時間了。”
“他們都請了儒林大士來幫忙,你怎麼不找一個?”燕離道。
連海長今歎了口氣,道:“王元慶衛鈞請的,都是他們小時候的啟蒙導師,那些人哪有那麼容易請,個個都眼高於頂,沒有名義,單是金銀財寶請不動的。”
“假清高!”燕離不屑冷笑。
“誰說不是!”連海長今深以為然。
燕離心裏忽然一動,想起了《定風波》。
要他來作,他肯定是作不出來的,但如果是那首詞,說不定能在入門三關前獨占鱉頭。
“怎麼樣,有靈感麼?”他不動聲色地問。
連海長今苦笑一聲,道:“一時半會,哪作得出配得上燕兄的詞。”
燕離雙目一寒,心道果然。但他沒有急著拆穿,隻是淡淡道:“我有幸見過一首詞,你聽著……”
他把《定風波》念出。
連海長今愈聽愈驚,愈驚愈喜,最終毫不猶豫地寫在紙上,落款也不含糊,在燕離阻止前,就寫上了他的名字。
燕離皺了皺眉,有些不適。
兩刻鍾轉眼就過了,三人各自把寫好的呈上去,由那白衣女子送進暖閣。
當然,第一關並不會急著宣布答案,隻會公布過關與否的結果。
沒過多久,白衣女子出來,道:“三位公子都過關,還請進行下一關,羚羊掛角。”
三人早有準備,各拿出一個錦衣,交給白衣女子。
這“羚羊掛角”的名目,雖叫得玄虛,實際上卻是送禮。而且不是普通的送禮,至少要讓收禮人感覺到新奇,也就是說從沒見過,或者聽過但沒見過。
稀奇古怪的玩意很多,但誰知道魚幼薇什麼見過,什麼沒見過。
燕離對這故弄玄虛的闖關方式,愈發反感起來。
不多時,白衣女子出來,要求三人準備第三關,並列出了題目:“小姐說了,要求三位現場彈琴並唱出方才的作品,誰的境界更高,誰便是今年的入幕之賓。”
這裏不但是第三關陽關三疊的爭鋒,還是第一關曲高和寡的較量。
把自己的作品演繹出來,即是說,演繹的人要一麵彈一麵唱,這十分考驗技法和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