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記下了,有勞轉告索薩指揮官,我們的時間並不多,請他早做安排,否則耽誤的是彼此雙方,這想來也不會是一次很好的合作體驗。”季名勾勾唇角,出口的卻是很地道的納古安都地方語言。
很巧合的,當初秦然的語言學習占用了他們很多兩人時光,他也就憋了一口氣,好好的學習了一下這種語言。
如今,倒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果不其然,聽見了季名那一口熟悉的家鄉話,那個士兵瞬間兩眼淚汪汪的,身上氣息也多了些親近福
納古是個戰亂頻發的國家,不論是其他國家的攻打和資源掠奪,亦或者是內部的黨派爭執和資源爭奪,無疑都有無數國家勢力的參與。
在這種情況之下,世標語幾乎已經取代簾地土著語言的地位。
即便是在安都這個地方,隨便拎幾個人出來,定然沒有幾個是不會世標語的,但一定沒有幾個還能出這麼一口流利的方言。
這是真正的鄉音。
不曾生長在這裏,就不可能有那種激動到心髒就要破開胸膛跳出來的感受。
這種歸屬感,在戰亂與流離裏,真的是渺茫。
但也正是因為它渺茫,所以才會顯得彌足而珍貴。
“好的,狐狼隊長請放心。”士兵眼神激動,卻死死壓抑著沒有問出來那句你是不是我們安都出去的,因為他明白傭兵是怎樣一個存在。
他已經失去了很多,所以會拚盡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保護一個虛無縹緲無可驗證的所謂同鄉。
很傻的選擇。
季名這種混跡商場,善於和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的,怎麼會看不出來士兵的想法。
卻也隻能在心中無奈。
商人本質逐利,逐利自然不可避免的要利用手邊一切可以利用的。
或許有例外,比如秦然之於季名,但絕對沒有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季名除了秀出一口純正納古腔調以外,不曾做過其他。
心裏本不該有波動,也不該有負擔,但實際上還是有了。
看著士兵離去時挺直的背脊,季名眼中一道情緒澱下,拳頭攥得很緊。
不遠處,一個陰影裏麵,一雙黑色彌漫的眼睛忽然破曉一道光芒,嗓音跟煙熏過一般的沙啞。
“二號,你派個人跟上去,必要時保證他一條命還在。”
話音落下,眼皮一耷就遮掩下去了眼中所有的光彩和情緒。
與此同時,一道灰色的影子也飛了出去,融合在周圍的影子裏麵。
季名心下忽然一動,來自第六感的預警,曾經救過他許多次的第六感,所以他沒有懷疑這份感覺的真實性,扭過頭朝一個方向看去。
正是之前那雙眼睛所在的那片陰影。
但季名終究晚了一步。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他不僅錯過了這一次的預感,也錯過了離真相最近的機會。
失之交臂。
時也,命也,運也。
沒有看到什麼,季名也沒有放下心來,而是更加警惕,記在心裏。
“剛才那個爆炸是政府軍那邊弄出來的?或者是咱友軍?真是大手筆啊!”
恢複過來的李原趴窗台上往外張望,嘴裏無限的感慨與羨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