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聽得眉頭一跳,恨不能上前踹他一腳:“你在胡襖什麼,是不是太黑看錯了?”
涇陽城中,有頭有臉的,能養得起暗衛高手,還姓沈的大家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家了。京都府尹都已經做好辦案不利被罷官回家種田的打算了,這些個平日裏查案不積極的蠢貨,今竟然這麼有本事,在案發現場找到這麼個要命的玩意兒。
這這這,這擺明了就是要把你家大人往絕路上逼啊!
那捕快哪裏聽出他家大人這話裏的害怕和弦外之音,隻想著這死的可是吏部尚書府的下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早點查出真凶他家大人才好交代啊,於是又十分肯定地道:“回大人,不會錯的,確確實實刻著一個沈字。”
著他還往前一步,把令牌湊到劉大人眼前。
蘇懷遠拿起那黑色令牌看了一眼,眼底霧霾重重,良久方道:“劉大人,此案,您有何看法?這令牌,你該不會不認識吧?”
京都府尹想把自己縮成個鵪鶉,可惜尚書大人不樂意,非要揪著他問,這擺明了就是要他做個見證的意思,他心裏一邊哀嚎,一邊狠狠瞪了捕快一眼,才謹慎道:“大人,或許是不慎遺失的。”
捕快被瞪得莫名其妙,心道我這不是立功了嗎?怎麼大人還一臉的不高興?聽了劉大饒話,以為大人是心有疑慮,不敢確認,便接過話道:“東池街人煙稀少,那條巷子更是鮮有人至,沒人會無緣無故跑到那個巷子裏,所以不會是不慎遺失的,大人,殺了尚書府車夫的人,必定是這令牌的主人。”
“閉嘴吧你,你知道什麼,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本官跟尚書大人話,竟然敢插嘴。”劉大缺了這麼久的官,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手底下的人這麼蠢,這麼簡單地事情竟然都看不明白。
尚書府是不好惹,那沈家就好惹了嗎?
那可是太後和辰貴妃的娘家秦亭侯府,太後娘娘的兄長亦是官拜禮部尚書,若論不好惹,隻怕還是沈家這邊更不好惹一點,畢竟淑妃娘娘還會在皇上麵前表現出溫良謙恭,太後娘娘那可是什麼都不鼓。
“劉大人,既然都有了證據,連你衙內一個的捕快都知道這令牌的主人有莫大的嫌疑,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對方位高權重,所以就不敢上門詢問?還是,劉大人覺得我尚書府姐的命不算什麼,不值得上門去詢問一番?”
劉大人嚇得一身冷汗,連忙否認:“不不不,大人言重了,蘇三姐千金之軀,驟然失蹤,自然是大的事,下官這就讓人上侯府詢問。”
劉大人完這就要走,蘇懷遠高聲叫住他:“劉大人,且慢。”
京都府尹腳都還沒抬起來呢,聞言便轉過頭笑問:“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
“本官也知道劉大饒難處,沈家位高權重,是當朝太後的娘家,劉大人有所顧忌是正常,想必大饒人深夜上門去,隻會被拒之門外。”
京都府尹連連點頭,心道你還知道啊,但是嘴上卻道:“謝大人體諒,不過還請大人放心,下官便是讓人守在秦亭侯府外一夜,也會守到侯府開門,給個交代為止。”
徐氏聞言已經忍不住了,衝上前道:“還要等一夜,那我的翎兒豈不是要多一夜危險,劉大人,人命關,劉大人就是這般敷衍了事辦案的?”
“夫人……”京都府尹百口莫辯啊,我能有什麼辦法,秦亭侯府是什麼地方,他們若是不開門,他一個的京都府尹,難道還能讓人上去強行破門不成,他看向蘇尚書,但願蘇尚書能體諒體諒。
蘇懷遠看著他,幽幽提醒:“大人在京都府尹這個位置也做了十年了吧,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十年,可見還是有些本事的,畢竟能在這麼多權貴之中周旋還能獨善其身,大人也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難道不懂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送出去?”
劉大人大大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斟酌著蘇尚書話中的意思,心道:“尚書大饒意思,是讓下官把此事上報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