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三姐,蘇婉翎。”張鵬重複了一句。
“什麼時候的事?尚書府可有報官?”楚白起身,行為反常的來回踱步,腦中有個聲音在漸漸消失,越來越遠,他看了眼色,早已漆黑一片,白日裏尚且還好找些,到了晚上,關門閉戶,街道無人,想要一個人就更不容易了,若尚書府報了官,官府還可以挨家挨戶搜查,若沒有報官,僅憑尚書府自己的人,現在也隻能是束手無策。
“京都府尹自己把車夫的屍首送到尚書府去了,這官自然是報了,隻是聽京都府尹劉大人去了趟尚書府之後,就立刻派人去了趟秦亭侯府。”
秦亭侯府?難道他們懷疑這件事情跟沈家有關?
楚白估摸著現在的局勢,難道太後和沈家懷疑人是尚書府藏起來了?若真是如此,太後這步棋走得雖然險,但也並非全無作用,關鍵是蘇婉翎這個人在蘇尚書和淑妃眼裏,有沒有那麼重要了。
可是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大人,若真是沈家動的手,那麼那個楚楚就真有可能在尚書大人手裏,否則沈家也不會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要不要卑職派人盯著尚書府的一舉一動,或許能找到楚楚。”張鵬不知楚白心中所想,隻覺得此事倒是個突破口。
“不必了。那個首告的姑娘現在在何處?”楚白眉頭深鎖,覺得此事不簡單,想起那封信上歪歪扭扭寫的字,這件事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攪弄風雲,而現在,這隻手慢慢從黑漆漆的幕後伸出來了。
張鵬一愣,實在想不明白大人為什麼突然提到首告的蝶兒姑娘,但還是一五一十答:“回大人,蝶兒姑娘是首告,並非犯人,案件審過之後就放她走了,不過案件未了,她也尚未離京,因是被拐賣而來沒有去處,所以住在客棧裏。”
“哪家客棧,馬上帶我去見她。”楚白起身,連鬥篷都顧不上穿就要出門,張鵬更加驚訝,跟上去:“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您為什麼突然要見蝶兒姑娘?”
楚白沒有回答,匆匆走在前頭,張鵬見自家大人不答話,也不敢再繼續問,隻是安安靜靜在前頭帶路,畢竟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對這位大饒敬佩和恭敬,讓他不敢提出半點質疑。
兩人很快到了來福客棧,掌櫃的正在算著今日的賬目,看見來饒行頭裝扮,便知來人身份不凡,皇城司的官府,在涇陽城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整個涇陽城,沒人想看見他們,特別是他們主動找上門的時候。
掌櫃的嚇得不輕,趕緊從櫃台後麵出來,恭敬道:“草民見過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光臨蔽店,是要住店還是辦案?”
楚白不話,隻看想張鵬,張鵬立刻上前:“京兆府尹衙門送來的姑娘是不是還住在你們店裏?”
“這姑娘倒是沒有退房,不過她今日白突然要出去逛逛,至今未歸。”掌櫃的一五一十答,明明對方都沒有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竟然出去了?
楚白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張鵬跟隨大人這麼久,也知道大人此刻有些生氣了,便繼續道:“那你可知她去了何處?”
掌櫃的在京中開客棧多年,什麼樣的人物都見過,人也算精明,這個姑娘是京都府尹送來的,雖然沒有明言,但青樓一案牽扯到二皇子,涇陽城中人人皆知,這個姑娘隻怕就是在京都府首告的姑娘,所以他便多留了個心眼。她出門之時,掌櫃的就讓人跟著她,想看看她去了什麼地方。
“回大人,她具體去了何處,草民不知,不過二跟著她行了一路,看見她往望花別院的方向去了,而且那姑娘似乎對京中的路線很熟,還十分心謹慎,害怕有人跟蹤,還故意在城中轉圈,最後才去了望花樓。”
望花樓?
楚白看向張鵬,張鵬趕緊聲地解釋:“望花樓閑置多年,曾是皇上的弟弟譽王殿下最喜愛的女子所居之地,當年譽王深得先帝疼愛,行事便有些張狂,因冒犯皇上被貶出境,京中所有的府邸都被收回,望花樓這位自然也受到了牽連,但是譽王走得匆忙,並未將她帶上,她受了些屈辱,後來便投河自盡了。這些年望花樓一直閑置著,因為地處偏僻,少有人住,幾經轉手,也不知在何人手裏,但一直是沒有人住的,不僅望花樓,那一片都少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