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不能追了,前麵是懸崖。”獵人勒停了馬車,停在懸崖邊十米開外,車夫聞言不信邪,借著月色跳下車,果然看見腳下黑漆漆地一片的深淵,踢了塊石頭下去,連回聲都不見響。
“不用試了,這崖底四百丈有餘,她從這裏掉下去,恐怕屍骨無存。”獵人一瘸一拐走到車夫身邊,看著腳下那百丈深淵,如是道。
車夫聞言難色不大好:“都怪我大意,竟然小看了這丫頭,貴人可是說了,要好好招待招待她,隻要留下一口氣,但千萬不能死了,現在可好,直接粉身碎骨了,這讓我如何交代。”
獵人看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收了人家錢了?”
車夫點頭:“這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如今事情辦砸了,人沒了,那位貴人又是極不好惹的,這銀子我是不願意吐出來的,現在隻能跑路了,你走不走?”
獵人看了眼天色:“要走趁早,你收了銀子,我可沒有收銀子。”
車夫聞言一把攬過他:“這銀子你雖然沒有收,但是若是貴人循著馬蹄印,一定能找到你這裏,我跟你說,這個小姑娘的來路也不簡單,據說是未來的二皇子妃。”
獵人嚇了一跳,怒道:“你真是想錢想瘋了,這種要命的錢你都敢收,走走走,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獵人邊說邊拉著車夫上了馬車,車夫見他也著急了,反倒不急了:“急什麼,你那破房子裏麵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那把砍柴刀最值錢吧。”
“少廢話,我撿了一個月柴火才買的,趕緊走。”
兩人駕著馬車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黑夜寂靜,唯有月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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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楚白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宮裏派來的太醫全部都被攔在了門外,房間裏隻有小靈寶一人在為其護法,楚白麵色蒼白,滿頭大汗,雖是早春,但衣襟卻早已濕透,神情痛苦不堪。
“別掙紮了,你們是贏不了我的,這具身體,遲早是我的,這個世界,也遲早是我的,楚白,你這般掙紮,隻會讓自己更痛苦,不如放棄吧,早點放棄,就早點解脫了。”
小靈寶一層一層的在楚白身上疊加禁製,聞言卻道:“有我在,你休想出來。”
“哈哈哈,你以為你這樣是在幫她嗎?小阿朱,你是在害他,你在他身上下的禁製越多,他就越痛苦,對我而言,我卻隻需要付出一些時間就夠了,這麼多年了,我有的是時間,但他隻是個凡人,雖然堅持了三天三夜,但是你覺得他還能堅持多久,不如你收手,等我出來,你就是我的功臣,將來會是我的左膀右臂,絕不會在做任何人的坐騎。”
小靈寶冷哼:“你以為這些花言巧語就能迷惑我?你永遠不可能統治這個世界,永遠也別想。”
再生花靈慢悠悠的空靈嗓音忽然拔高變了一個調:“執迷不悟,那就別掛我手下無情了。”
“啊——!”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楚白忽然神情痛苦地大叫一聲,周身邪氣暴漲數倍,小靈寶臉色變了變,自己繼續加快手中結印的速度,若是楚白自己的意識不能戰勝再生花靈,她隻能用千重印將他們兩個人的意識都禁錮在結印裏,這是下下之法,她本無意用,可是事到如今,再生花靈的意識越發強烈,而楚白的意識已經三天沒有動靜了。
若他的意識消散,再生花靈早已經鳩占鵲巢,而現在,再生花靈雖然一再叫囂,但是似乎並沒有完全奪得這具身體的控製權,可是若是楚白的意識還在,為什麼三天了,他毫無動靜?
“聖旨到。”門外,忽有一太監之聲遠遠傳來,眾人山呼萬歲,小靈寶自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現在是關鍵時候,但願皇帝老兒不要添亂才是。
“公公,靈寶姑娘說了,這道門,誰也不能進。”高傑跪在傳旨的公公麵前,把進門的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傳旨公公不悅地看著他,伸出浮塵指著高傑:“大膽,高大人,你敢阻撓本公公宣陛下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