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想點什麼。
張了張嘴。
見著侯夫人那冷然的臉。
和二十多年前相比，她變化並不大，但眼角還是有了細紋，就那麼淡然瞧過來，讓他大氣不敢出。
她當年就是極其厲害的姑娘，別人在屋子裏繡花、練字，她早已經聞名京城，騎馬、射箭、投壺早已經玩的順溜，在男兒間，與眾家公子相比，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愛慕她的男子很多，但敢表白，敢上門提親的卻沒有一個人。他自然也是不敢的。
可是就那麼一，她多看了他一眼，多與他了兩句話，他就欣喜萬分，回家求六、求了娘，爹自然是願意的，畢竟她身份貴重。
可娘不願意，還是因為她家太貴重。
他們侯府，有些高攀不起。
成婚那一年，他們是真的恩愛，她從不要他做什麼，也不督促他做什麼，兩人一起吟詩作賦，一起暢遊郊外，一起縱馬狂奔，他們有過太多美好，至少在有大兒子，以及有二兒子的時候，都是好的，可偏偏那個時候，表妹來了侯府。
他不知道，與表妹的那一次，她就嫌棄他了。
而她還忍受著，無非是想要一個女兒，所以有了三兒子，她眉宇間是失望。
但盡管是失望，她對孩子卻是極好的。
直到有了女兒謝暖。
她再也不要他進入主院，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冷眼讓他離開。
他喜歡妖豔的女子，隔日她身邊便會有妖豔婢女，後來清純、可愛、真，他存了心思去氣她，想讓她吃醋，和他鬧，跟他好話，由始至終，她都沒有過一次軟話。
而他早知道錯了。
“……”
侯爺想著往事，心裏慌亂間，又帶著幾分淒涼。
“我問你話呢，若暖暖走丟，是老夫人所為，你當如何？”侯夫人沉聲。
她找不出第二個不喜暖暖的人。
這府裏知道暖暖出去玩的，是很多。
但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榮兒、暖暖，兩人想一出是一出，不定什麼時候就不出門了，他們本來就是調皮孩子。
侯爺去看自己的妻子。
見她眸光沉沉，眸中已然有了殺意，他不敢輕易開口，“不，不會的！”
母親不會的。
母親怎麼會呢。那可是她親孫女。
侯夫人看著麵前的男人，忽然間，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看他比看陌生人還要冷，還無關緊要。
“既然如此，你走吧，以後別來我這裏！”侯夫人站起身，沉沉冷冷道，“若是我查出暖暖走丟跟老夫人有關係，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在意什麼便失去什麼，最後一樣不剩！”
“你也是一樣，從即刻起，我們恩斷義絕，不要再跟我談過往情分，我放在心裏的那個人，他沒有妾室成群，庶子、庶女無數，會一心一意愛護著我！”侯夫人著，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年少時，便是心裏有人，但身邊有那麼一個，一心一意愛護著她的男子。
他也是優秀、也是俊逸，也是讓人誇讚的。
日積月累，又怎麼可能不動心，怎麼可能沒有心生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