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躲到暗處,那些鮫人走得急沒有注意她,她便遠遠地跟上去。這群鮫人遇到了另外一群同類,後者看起來也很匆忙,但絕對算不上慌張。隻可惜之子聽不懂鮫人的語言,隻能了解到它們正在交談,然後兩股鮫人合並成一股,一起往某個方向遊去。
之子跟鮫人遊了很久,不知道拐了多少彎,才在一個巨大的洞穴停下來。這些鮫人就都停留在這裏,哪裏也不去,看這個架勢,就仿佛那些打算找醫師麻煩的醫患家屬。
洞壁上空有個黑乎乎的洞口,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眾鮫人的位置看似隨意,實際上都圍繞在這個洞口附近。之子算是看明白了,它們這是在埋伏,準備襲擊馬上要從裏麵出來的家夥。
莫非是自己的同伴?
之子心裏猜測道,但是她不敢再靠近了,幹脆躲在邊上繼續觀察,如果出來的是樨他們,她也好作為接應。
沒過一會兒,裏麵果然出來了一個人,不過很可惜並不是樨,而是雞鳴。她之所以能夠認出來,還多虧了雞鳴那一身在水下拉風礙事的鬥篷,要是單看他那張臉,她絕對認不出來。
之子也被雞鳴那張仿佛被鹽醃製過的臉嚇到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些鮫人一見到人就蜂擁而上,對雞鳴撕咬踢打,攪得海水不得安寧。雞鳴心煩意亂之際,揮手產生劇烈的水流,直接把鮫人衝散了。
等等,他不是巽象傳人嗎?
等到之子好容易穩住身形,睜眼一看,哪裏還有雞鳴的蹤影?
好在鮫人都被衝散了,之子趁機遊進那個洞穴,順著狹長的水道而上,不一會兒就把頭露出了水麵。
就像雨鹙解釋的那樣,這裏也有一定量的空氣,之子一開始有點適應不了,花了好一段時間克服以後,才從水裏出來,扶著頊脈光滑的洞壁向上走去。
她看到了光線,也看到了人影,正是她熟悉的兩個人。
雨鹙似乎在和樨說什麼“真璞胎”之類的事情,之子不知道自己去打擾是不是不太好,幸好這種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雨鹙很快就察覺到了她,朝她這邊看過來:“既然找到這裏來了,就不要躲起來了。”
之子低頭走了過來。
“之子,你也來了。”樨笑嘻嘻地打招呼,之子對他點了點頭,眯眼一笑。
雨鹙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道:“你是從那一邊過來的,應該知道那邊的情況。我們這裏遲早會被鮫人發現的,要盡快往那邊走,離開這個暗道。”
之子點頭同意,帶著活鰓說話不方便,她抬手準備摘下來,被雨鹙攔住:“你還是戴著吧,摘下來很麻煩,我要不是需要和鮫人交涉,也不會摘下來。”
之子隻好比劃給兩人看,告訴他們雞鳴和鮫人的事情,頓時,兩人都沉默了。
怎麼了?之子疑惑地看著他們。
“沒什麼。”樨含糊道。
這時,雨鹙忽然又微微皺眉:“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你是說——”樨急於轉移話題,忙側耳傾聽,結果臉色也變了,“水流湧動的聲音……”
之子大驚,難道水位開始上升了?不應該啊!
對了,是那夥鮫人!
該死,它們一定是在圍堵他們!
“快跑!”樨說著往之子來的方向跑。
“跑有什麼用,兩邊都有水。”雨鹙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冷靜下來。
樨發急道:“那怎麼辦?我們都沒活鰓,水一淹上來還不得溺死啊?”
雨鹙仿佛被氣到一樣輕笑了一下,抬手在樨額頭上一彈:“你傻了嗎?空氣就是氣流,巽下坎上井卦六四井甃修壁轉坎下巽上渙卦上九渙其血去逖出脫險,理論課怎麼上的?”
話音未落,海水已經漫上來,樨和之子卻還都一臉蒙圈。雨鹙捂住臉,切實為二人的智力感到悲哀。
然而悲哀並沒有持續太久,雨鹙移開手,隻見他們三人四周出現了一層薄膜,將海水隔絕在外,而樨保持著聚氣的動作,身體緊張得發抖。
這是!之子的呼吸急促起來。
樨勉強一笑:“井甃,去逖出,我不懂。但我知道什麼叫修壁脫險!哈哈,這才叫無咎呢吧!”
雨鹙無奈一笑,他的本意是巽象成壁,坎象渙散,汲水而散水,定分而通達,超然物外,不過樨這麼理解,也不能算錯吧。
之子也不知道雨鹙什麼意思,但是她能理解樨說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行了,快走吧,別讓樨白消耗浮氣。”雨鹙提醒一句,三人在氣流的薄膜中通過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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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