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鹙抬頭看看天空,已經中午了,看來樨找自己找得夠嗆。
“怎麼了?”他墨玉一樣溫和的黑眸帶著鼓勵的意味,指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圖紙。
樨喘了口氣,剛要一吐為快,但看到雨鹙身邊還有其他人,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本以為雨鹙會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雨鹙似乎完全沒有自覺,還在等他自己開口。
樨局促起來,捏著自己的衣角,而後又覺得這個小動作扭捏得不像自己,索性給自己打打氣,上前一步道:“雨鹙,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說完,他又臉紅起來。
這也太像小說裏的台詞了吧?
但願不要被誤會啊!
他悄悄瞥了那幾個人一眼,很顯然比起雨鹙,他更在意他們的看法。對此不置一詞的雨鹙回頭對幾人點頭示意一下,然後拉了樨一把,低聲道:“跟我過來。”
樨如蒙大赦,跟著雨鹙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尷尬地摸摸後腦:“我剛才的樣子可真傻。”
如果連你自己都意識到了,那確實挺傻的。雨鹙無奈地對他笑笑。
“有什麼事情要單獨談?”他把“單獨談”中音強調了一下,果然看到樨又不好意思起來。
但是麵對的人畢竟是自己最信賴的朋友,樨很快就從那種羞恥中解脫出來,迅速地說下去:“雨鹙,你知不知道有關我和之子的謠言?”
見雨鹙微微搖頭,樨歎了口氣,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雨鹙知道,他肯定會先告訴自己的。於是他一五一十地和雨鹙交代了自己和之子誤會的全過程,又告訴他自己是從何得知謠言,好讓雨鹙能夠完全了解到自己的處境。
最後,樨總結一句:“你說的那個人讓我當眾澄清這件事情,這樣誤會和謠言就都解開了。”
“那你覺得怎麼樣?”雨鹙想聽聽樨的意見。
“我就是不知道該不該那樣做才找你的。”樨委屈地噘嘴,“我是覺得這樣很省事,可是對之子來說,好像不太合適。”
雨鹙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要把他的所有神情盡數捕捉,如果不是了解他,他恐怕不會想到樨會因為這件事不惜花費一個上午滿城地找他,對他而言,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他心中早就計較,不希望樨等太久,道:“你不能那麼做,那對之子來說是一種傷害,謠言非但不會消失,反而會用更大的惡意去揣度你們。之子那麼脆弱,她是很難抵禦流言中傷的。當然,你也一樣。”
說著,他看向樨的目光帶上了一點深意:“為了不讓這件事情誤會再加深,你需要立刻和之子當麵說清楚。她現在已經誤解了你,所以過程可能沒那麼順利,但不管多艱難,你都必須說清楚。否則,無論你對她的傷害會越來越大。”
“嗯!”樨目光灼灼,靜聽下文。
雨鹙接著說:“至於謠言,隻要你和之子確實沒什麼,那麼那些言語就立不住腳,很快就會消弭。所以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和之子私下說清楚,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交給時間來處理吧。”
樨覺得雨鹙說得很有道理,無比信服地點點頭,總算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之子!”
雨鹙讚同地看了他一眼,歪頭一笑:“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樨幹巴巴地回答道,“對了,沒妨礙到你吧?”
“沒關係。”雨鹙想了想,補充道,“隻要是你的事,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妨礙。”
樨瞪大雙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那句話分明是從雨鹙的薄唇中淡淡吐出,而且他也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他感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速度很詭異,酸澀的鈍痛溢滿胸膛。
樨有生以來第一次遺憾自己的男兒身,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眼前逐漸模糊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抿緊了唇,露出一個不太自然卻很真誠的笑容。
“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雨鹙卻無法理解樨此刻的感情,他的思緒又跑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樨,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吧,就不回紈族吃了。”
樨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坤王賞賜了他很多錢,現在他有底氣和雨鹙平攤了。
本來還想把之前住在紈族吃他用他的也結清,卻被雨鹙拒絕了,弄得他很不好意思,於是有時間也會幫紈族人做點什麼,比如跑腿、陪練,幫忙在店裏做做工之類。
而樨不知道的是,並不是他先去找了之子,而是玥族先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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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