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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那一拳打得手腳綿軟,往後踉蹌一下摔倒在地,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她看向眼前站不穩腳的少年,他看上去情況不比她好多少,現在恐怕也是在硬撐吧。她看到他那微微扭曲的手臂,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並且摸向身邊掉落的一把短匕。
暫時被安定下來的馬蜂依舊在兩人之間轉悠,樨向少女走了兩步,一腳踩住了她的手,俯身打量她那張總算暴露在陽光下的麵孔。少女的心劇烈跳動起來,甚至無暇顧及幾乎要被踩斷的手腕,然而她沒有避開對方的視線,反而坦然與他對視。
樨他看了一會兒,加重了腳下的力道,清脆的骨裂聲伴隨著少女竭力克製在喉間的嗚咽,疼得她要緊牙關。少女終於有力氣用另一隻手去捶打壓製著自己的少年,這無濟於事而且顯得可笑,可就這麼放棄更可笑。
星河園到處一片狼藉,颶風、馬蜂、死水,還有滿地的屍塊和昆蟲體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味。樨發現那些死去的馬蜂已經化成一灘爛泥樣的東西,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情況。
他感覺被蟄過的那隻手開始恢複了,便抬手扼住了這場災難一樣的慘案的始作俑者的脖頸,他用不上太大的力,而且他也不打算讓對方窒息而死。
“這裏不是你們所有人,是誰讓你們來綁架之子的?”樨原本還覺得因為毒素的緣故壓迫著呼吸係統,現在也感覺好了很多,看來身體自我調節,已經開始化解馬蜂的毒素了。
少女梗著脖子沒有說話,樨手裏一緊,喝道:“回答我!”
少女感到一陣窒息,不禁痛苦地閉上了眼,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實際上,她沒有被踩住的手裏悄然滑出了一片刀片,在樨那預備掐死自己一般的舉動間,猛地抬手劃向他的頸側!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樨的反應,他身子稍微後傾就閃開了襲擊,不過這樣少女最起碼能抬腳給他一下,趁著樨身形不穩的機會脫身。兩人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狼狽相,但是情況很顯然已經不同,馬蜂在空中飛舞著,投下一個個黑影。
它們目標一致地撲向樨,樨往少女身上一撲,馬蜂也跟著撲了過來。兩個人雙雙摔進水池,那裏麵的積水還不到腳踝,一地的綠色苔蘚,翻開後還能發現畸形如臭蟲的生物。但是沒有人在意這些,樨依舊保持著壓製地位,少女摔得七葷八素,還必須竭力避免被樨完全摁住的局麵。
樨抓住她握著刀片的手腕,一使勁就奪過了鋒利的小刀片,然後什麼也不說就在她身上劃起來。少女極力反抗,過程中發出短暫的音節,如無助幼獸的低泣,但是這並不能讓樨手下留情。他按著少女的臉龐,迫使她抵在池底動彈不得,掌底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他甚至能感覺到牙齒的輪廓。
樨劃開了少女的衣物,一陣異香散發出來,比剛才明顯得多,還帶著少女獨有的體香和汗味,混合血腥味,在這個散發腐臭氣息的池底,這些複雜的味道讓樨懷疑人生。但是說來也奇,那些肆虐的馬蜂在異香擴散以後就避開了他們,原本還在池子上空轉悠,現在是一隻不見了。
“你用氣味控製它們。”樨撿起被自己劃得支離破碎的少女的衣物,這些衣物上也殘留著那種香味,有了它們馬蜂就會本能地避開。但是既然少女身上的氣味更濃鬱,很顯然這種塗抹在她身體上的物質,她想讓蜂群圍殺他,而自己在危險中逍遙,可不能讓她如願。
少女抓起殘餘的布料勉強遮住身體,跪坐在淺淺的髒水中,她意識到少年的狀態已經好轉,而接下來蜂群已經指望不上,單憑身手她更不是對手。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隻是她不甘心,下了這麼大的血本,結果卻隻是自己被這麼羞辱了一番。這少年為什麼沒有中毒昏迷?為什麼事情沒有像計劃中那樣進行下去?他身上帶著解毒的藥劑嗎?還是什麼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