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有藥用,在富生手裏才能發揮到極致,她留著,不過是暴殄天物罷了。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北芷秋眼神渙散,無力地起身。
“誒,公主,奴婢去送,您還是好好休息休息,你這樣富太醫會擔心的。你也不想他擔心不是嗎?”
北芷秋狐疑地看了似兒一眼,“我真有那麼糟糕?”
似兒深深地點了點頭,何止是糟糕,簡直太糟糕了好嗎。
北芷秋睨了她一眼,隨即來到梳妝台前,臉像經過漂白似的,蒼白又滄桑,眼窩深陷,眼大無神空洞,眼眶還泛著微紅。
這哪是活生生的人啊,分明就是女鬼,還是沒受過香火的那種。北芷秋細眉緊蹙,她以為她已經接受了舒湛的決絕,沒想到還是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一番梳洗,看上去總算不那麼駭人了,北芷秋還是打算去找富生。
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氣。還不知道富生是怎麼打算的,從天山分別後,她都沒有看過他,也不知道他傷好點了沒。
北芷秋本來是想一個人去的,似兒非說怕她想不開,拗不過她,北芷秋便帶著她了。
主仆二人穿過禦花園,恰巧碰見了永樂宮的張嬤嬤,那人帶著個女子,見北芷秋經過,兩人一同行禮。
“公主可曾好些了?”張嬤嬤是個人精,臉上笑眯眯的,倒是似乎真的關心她的樣子。
北芷秋抿笑,點頭示意,張嬤嬤是太後的親信,深知北芷秋不受太後待見,卻還是對她畢恭畢敬,說到底,她也是沾了嫡女這個頭銜的光。
目光定格在張嬤嬤身後的一名女子身上,北芷秋覺得眼熟,卻又腦子混亂,一時想不起來。
張嬤嬤見狀,轉頭示意那女子,女子也懂事,再次行禮,“民女顧嫣青拜見公主。”
顧嫣青?北芷秋恍然,這個名字仿佛在哪聽過。
那女子抬頭,生的是沉魚落雁之容,如此標誌,她應當是記得才對,難不成真是舒湛成親對她打擊太大了?
“本宮見姑娘有些麵熟,不知姑娘出自哪家?”能的張嬤嬤引薦的人,必定不是平凡之人。
顧嫣青有點嬌羞,正欲回答,張嬤嬤見她未見過世麵的樣子,怕她出錯,便替她回答:“回公主,這顧嫣青是北陽王顧向淵的幼女,昨兒個在宴會上一舞驚人,太後大悅,特命奴婢帶她前去領賞。”
“噢?皇祖母她老人家高興就好。”北芷秋心裏有點堵,從她暈倒到現在,太後不僅沒有看過她,甚至連派個丫鬟慰問都沒有。
放在民間,她還是奶奶呢,當真是一點不關心她。
她一直努力扮演乖孫女的角色,卻得不到太後半分憐惜。
張嬤嬤在宮裏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早已是圓滑至極,見北芷秋話中帶刺,忙道:“公主真是孝順,難怪太後昨晚擔心得一夜未眠,就怕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好在公主福澤深厚,有驚無險,這不,特叫這丫頭去永樂宮跳舞,也帶點歡樂氣兒。”
張嬤嬤一番解釋,北芷秋看在心裏,也不想為難個老人,轉而麵向顧嫣青,“你會跳舞?”
突然被點名的顧嫣青猛地抬頭,對上一張蒼白卻美得脫俗的臉,“民女隻是學過點皮毛,稱不上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