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德神態激昂,言辭激烈,將身處封疆大吏的自信和威風展現的淋漓盡致,再加上他平時再群眾中不小的威望口碑,很快的就迅速的帶動起現場的氣憤,每個人被感染的熱血澎湃,掌聲雷動。甚至就連那些打算見縫插針,想辦法高一些花邊新聞的記者們也深受鼓舞,跟著人群喊起了口號。
“團結一致,勢和黑勢力鬥爭到底!”
“讓那些社會的雜碎滾出我們的家園!”
“我們相信政府,相信國家的力量!”
吳元德又發表了一些講話,十幾分鍾的功夫已經徹底穩住了在場人民群眾的心思,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自己的從醫院撤離回家了,那些遊行的隊伍也深受感動,紛紛解散隊伍,有條不紊的撤離,整條混亂不堪的街道這半小時內迅速恢複如初,堪稱一個奇跡。
寧海的一眾市委領導班子隻感覺心裏很是慚愧和無地自容,本來他們以為無法解決的大事,沒想到人家吳省長三言兩句就徹底解決了,這相比之下,他們需要做的工作還有許多啊。
吳元德做完這一切,麵色沒有半點自豪驕傲的神色,他依舊緊皺著眉頭,心思全都放在那些黑勢力分子和受傷的人身上。
“走吧,進醫院,看看那些受傷的患者!”
見到吳元德這尊大神駕到,整個第四人民醫院的領導上上下下全體出動,進行了簡單而不失莊重的迎接儀式,隨後他們一個個的探望受傷的人民,有專門的文職官員用相機記錄下這‘美好一刻’,成為某些政客日後津津樂道的政績。
青龍會的一眾幫眾沒有想到會驚動省長這麼大的官,一時間他們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心裏尤為震撼了。
走馬觀花的走完一遍形勢,醫院的院長湊了過來,說道:“吳省長,在咱們三樓的病房裏還有一位重要的人物。雖然現在已經死亡了,但他的身份據說是寧海的黑勢力青龍會的大佬,這次黑勢力火拚時間,就是衝著他來的——您看,是不是。”
其言外之意,就是想著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的全部推到江天應的身上,從而減輕這些官員身上的責任和擔子。
吳元德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早就調查清楚,這個江天應的確是寧海的一霸,可這二十年來一直規規矩矩,逐漸洗白,甚至在他的領導下,街邊的混子扒手都少了將近八成。也算是變相的給寧海的社會和諧做了一份貢獻。
如果說他真的和這場黑勢力火拚有關係的話,那也肯定是受害者,有責任的話,也絕對不能發負全部責任!
他吳元德性格耿直剛正,丁是丁卯是卯,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就亂給扣帽子。當然,更加主要的是,秦風,和這位過江龍的女兒似乎關係頗深。這位背景神秘而又強大的年輕人,他還是不好當麵得罪的,人家剛剛為自己引薦了閆老這位大人物,讓自己有一條通天的康莊大路,自己轉過頭就給人家‘老丈人’安上一頂‘反社會的恐怖分子’帽子,那自己還算是人嘛?
所以說,不管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這口鍋,都不能讓江天應去背,盡管他已經是一個不會開口說話的死人。
不過,吳元德貴為一省之長,並不可能為一個小小的市級的老板說話,這樣顯得太過於漏洞百出,而是輕聲咳嗦幾聲,話鋒一轉——
“咳咳。”
吳元德輕輕咳嗦兩聲,眼神淡漠而又帶著幾絲警告味道掃過以寧海市市委書記李陽波和市長武盛為首的一眾領導班子。
“咱們寧海市,還有這麼龐大勢力的黑社會性質組織?”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寧海領導班子倒吸一口冷氣,一股涼氣直接從腳底板冒到天靈蓋。
這已經是將近問罪的語氣了?如果有這麼大黑勢力組織,你們整個寧海政府是幹什麼吃的?如此懦弱無能,向黑勢力低頭妥協。或者說,你們早就被這些家夥上下都給誒腐蝕透了?整個一個貪官朝廷?!
無論如何,這個事情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市長武盛立馬站出來說道:
“誤會,這絕對都是誤會。吳省長,我們寧海政府這些年一直響應黨的領導號召,掃黃打黑,對待惡勢力黑勢力有一個打一個,絕不姑息!這江先生,雖然以前有什麼不光彩的過去,但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現在是我寧海市的民營企業家,慈善家,還出任過市人大代表怎麼可能是涉嫌黑勢力組織?依我看,這肯定是春省那群土匪們見財心起,才對江先生起了歪心思,隨後怒火攻心,才出手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