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升抬起頭笑得燦爛,“娘親,師傅也,我可以出山了,十五年了,我終於可以出山了。兒子過兩日就要啟程,先去登州趕考,然後再四處走一走,娘親,瓜兒終於可以出山啦。娘親,我好開心。”
看著雲升激動的發紅的臉,藍怡點頭,既然靜曉先生這麼了,那便讓他去吧。十五年了,宇兒和文軒走遍了大周及周邊各國,而雲升卻從未出過大青山。因靜曉先生了,他不宜出山。
其實村中與雲升一樣年紀的孩子,基本上都未出過大青山,若是沒有兩個哥哥比著,若是沒有靜曉先生千般叮囑不讓他出去,雲升也不會心心念念地想出去。人便是這麼奇怪,知道什麼不能做,卻更想去做,更何況是正處叛逆期的孩子呢。
見娘親點了頭,雲升立馬如脫韁地野馬般地在院子裏瘋跑,跑了幾圈仍不過癮,他一時頭腦發熱,將娘親抱,縱身竄到房頂上,雙手合成喇叭狀,開心大叫著,“娘讓我出山啦,我周雲升要出山啦!”
藍怡雙手抱住雲升,顫巍巍地站在房頂上,想罵他幾句,看他歡快的樣子卻笑了,這傻孩子!
周衛極進家門,見到自己的寶貝媳婦竟站在房頂上,嚇得心跳都停了,立馬扔下馬韁繩飛身上房,將媳婦兒緊緊抱在懷裏,抬腳將兒子踹了下去!
藍怡驚呼一聲,見兒子輕飄飄落在院中,才抬頭埋怨道,“你出手太重了!”
周衛極麵黑如鐵,心護著藍怡跳下房頂,心問道,“可嚇到了,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藍怡搖搖頭,見他比自己更像被嚇道的,安慰道,“沒有,房頂不高,雲升功夫又好,他不會讓我摔到的,你別擔心。”
周衛極直起身,瞪了一眼雲升,又對藍怡道,“你先回去歇一歇。”
看到盛怒的爹爹,雲升也曉得自己闖禍了,站在院中不敢動,哀求地看著娘親。跟隨爹爹一起進家門的周存宇也是麵若含冰,上前扶住娘親的胳膊,壓著怒火道,“娘,兒子有話跟您。”
藍怡感到丈夫和長子的怒意,再看看兒子,愛莫能助地跟著存宇進了屋鄭雲升這孩子,性子也是毛躁了些,讓周衛極管教一頓也好,否則這樣放出去,她還真的有些不放心。
存宇回到屋內,用力抱住娘親不話。方才見到娘親搖搖晃晃地站在房頂上,莫是父親,便是他,也嚇得三魂出竅了!待爹爹教訓完三弟,他也不能放過這個沒輕沒重的愣貨!
於是乎,在出山前的兩,周雲升的日子,便在挨批和挨揍中度過了。
藍怡看的心疼,也隻得咬牙忍著,衛極教子,存宇教弟,她不能插手。而且,藍怡也沒力氣插手,周衛極被她站在房頂上的舉動嚇壞了,這兩夜裏發了狠地折騰她,一定要讓她保證再也不會由著孩子胡來,再也不會讓自己置於危境之中才肯停住。
於是,兩日後的早上,被訓了兩的雲升神采奕奕地跑進藍怡的臥房,搖晃醒仍在熟睡的娘親,兩眼閃亮亮地道,“娘親,給我束發吧,我要走啦。”
看著隻微微泛白的色和一旁黑臉的丈夫,藍怡不由得感歎,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