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夫人輕吸了口氣,眉峰稍稍一挑,對著黃光夫妻離開的背影冷笑了下,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到傅寒川所在的那個地方。
陸薇琪瞧著傅寒川的眼神,這是怎麼的了?
不過不論怎麼樣,這場宴會,她倒是覺辦的很好。
卓雅看向傅正南,笑著說道:“今年的會長之位,應該是非你莫屬了。”
傅正南也正覺滿意。
他伸手將卓雅夫人手裏喝了一半的酒杯拿下,換了一杯新的紅酒遞給她,兩人的酒杯輕碰了下,悠揚的樂聲裏“叮”的一聲脆響。
“夫人真是我的賢內助。”
卓雅夫人抿唇笑了笑,垂下眼眸喝下那杯酒,賢內助?
嗬嗬……
她看向傅正南,彎著唇說道:“我不隻是你的賢內助,而且還是跟你攜手走了三十年風雨的老婆啊。”
說著,伸出手握住了傅正南的,兩人的婚戒依然閃亮。
她抬起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傅正南垂眸看著那閃耀著光芒的婚戒,眉頭微蹙了下,看向自己的妻子,卓雅夫人對他又是微微一笑,在傅正南要抽出手來的時候,被她用力的握住了。
“幹嘛急著抽走啊,宴會還沒結束呢。”卓雅夫人轉頭,看向熱鬧的宴會廳。
這便是他們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卻是成了幫助傅正南登上商會會長之位的一個工具……
另一邊,傅寒川淡漠的眼瞧著陸薇琪,薄唇開合說道:“我太太今晚去參加了別的活動,有什麼問題嗎?”
年底的宴會活動很多,有時候撞期了,為了不掃人麵子,經常是一家人分開去參加,不過不會是夫妻分開的去參加,可是傅寒川的這回答,讓人辯駁不了。
陸薇琪淡淡的笑了下:“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寒川你給了她很多自由,不像外界傳的那麼誇張。”
“本來就是外界傳的誇張了。”
莫非同瞧著這氣氛,撓了撓眉梢。
他怎麼看不明白啊,怎麼好好的,感覺有些火藥味出來了?
他眼睛一轉,恰好看到了祁令聰帶著杜若涵站在宴會廳的另一端,杜若涵正往這邊瞧著。
“咦,今兒是祁大公子代表祁家來參加宴會?”
因為之前蘇家在祁、傅兩家衡量“女婿”,最終選擇了傅寒川,祁家雖然鬆了口氣,但是某種程度上,也是祁家被傅家比下去了的意思,所以祁、傅兩家的關係算不上好,隻是大家同在一個商會,表麵上的關係還是要維持的。
這話打斷了傅寒川跟陸薇琪越來越微妙的氣氛,眾人一同往祁令聰的方向看了過去。
傅寒川看到祁令聰就微微的皺了下眉,他對祁家的人沒什麼好感。
莫非同想起來之前在醫院看到祁令聰出現,喃喃說道:“這杜若涵不是在住院麼,祁令聰那麼寶貝她,怎麼把她給帶出來了。”
裴羨對莫非同閑到關心別人家的事兒表示無語,說道:“要不你去問問?”
“切。”莫非同啐了他一口,“你就會消遣我……”
……
杜若涵這邊,她來宴會,本以為會看到蘇湘的。
她想以蘇湘的處境,在這種宴會裏一定很孤單,便想著來陪陪她,誰知道人都沒有見到。
這是卓雅夫人同大傅先生的結婚紀念日,是他們家的大事,別的宴會不去參加倒也罷了,但是作為傅家的一份子,都沒有資格來參加宴會,杜若涵挺同情蘇湘的。
在這種家庭裏生活,一定很艱難吧。
“哎……”她輕輕的歎了口氣,祁令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杜若涵點了下頭:“嗯,有點。”
她的身體還沒養好,祁令聰本是不答應她來的,但想這段時間她都一直悶著,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家裏躺著,就帶她出來散散心了。
“那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杜若涵本就不喜熱鬧,又點了下頭:“好。”
祁令聰扶著她走到角落的沙發坐著:“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打電話給老陳。”
宴會廳裏雜音太多,祁令聰去陽台上打電話去了,杜若涵一個人坐著休息,不經意的一瞥,看到那邊傅寒川幾個人在聊天。
不得不說,傅寒川這種人,能夠讓人在眾多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
因為看到了傅寒川,也就看到了陸薇琪。
大劇院的首演她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去看,但聽說反響特別好,就連二場的預訂門票都全部售出,可見這幾年她在外麵沒有白混。
杜若涵以前也學過芭蕾,兩人曾拜過一個老師,算是同門師姐妹,不過她同陸薇琪不一樣。她隻是興趣的學一下,而陸薇琪是要往舞蹈家的路上走的。
陸薇琪的野心也足夠讓她拋下所愛,而她,為了愛的人可以放棄一切,但依然沒有得到她的所愛……
杜若涵微微的苦笑了下,低頭摸了下平坦的肚子,抬眸再次的看向陸薇琪,想到了什麼,眉頭就慢慢的皺了起來。
她回來了,那蘇湘……
杜若涵從手包裏掏出手機,給蘇湘發了個信息。
竹涵空心:今晚是去參加活動了嗎?
杜若涵記得蘇湘說過,她們做的那個公益活動就在今晚表演。
至於傅家這邊的宴會,她覺得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她知道了太難過。
祁令聰打完電話進來,正好看到杜若涵握著手機往一個方向看著,他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什麼?”
杜若涵搖了下頭:“沒什麼。”
她收回目光站了起來:“司機把車開過來了嗎?”
祁令聰道:“就在樓下了,我先送你過去。”
祁令聰扶著她往宴會廳外走,在樓下親自的把她送上車,又叮囑司機務必要把她安全送回家。
“務必”兩個字,他特意的說了重音,也是說給杜若涵聽的。
不要趁著他不在,就亂跑亂逛,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司機把車開走後,杜若涵苦澀的扯了下唇角,他以為她要去哪裏?
平安夜祁家全家人的家庭聚會,那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她知道,他是在避開她……
祁令聰把杜若涵送走以後回到宴會廳,就發覺大廳內好像有些不大一樣了。
他問了下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這是怎麼了?”
傅家的那些人看起來有些慌亂,像是在找著什麼。
那人說道:“聽說傅家的那個小祖宗不見了。”
誰都知道,傅家的那個四代有多得寵,這丟了還能不急著找嗎?
隻是這種重要場合,傅家的人不方便清場,隻能仔細搜找了。
祁令聰蹙了下眉:“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
那小孩一直的被人抱在手裏,不是被這個抱著,就是被那個抱著,身後還有專門的保姆跟隨,這也能不見了?
那人看了眼祁令聰,祁家還沒有小孩子,不知道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有多調皮。
那人解釋道:“這小孩子一旦學會走路,那就跟螃蟹似的滿地跑,大人一個不小心看丟了是常有的事兒,更不用說這宴會人多手雜的。”
祁令聰剛有了人生的第一個孩子,雖然還在娘肚子裏還未成形,但已經暗暗記下了。
這時,酒店的保安也開始在別的大廳暗暗尋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