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回過神來:“哦,對,先打電話。”
就在他掏出手機的時候,蘇湘走過來,一把捉住他的手機,冰冷的,帶著紅血絲的眼盯著蘇潤。
蘇潤在蘇湘麵前耍一家之主的派頭耍慣了,也從來沒把這個妹妹放在眼裏過,可是此時他望著蘇湘的眼,竟然被她震住了。
他想起來,這些年他給這個妹妹打電話,總是被她掛斷電話,不然就是拒接,不回信息。
從他把她送到傅寒川床上起,她就沒把他當成大哥了。
隻是他一直沒有這個意識而已。
而蘇湘這三年生活在傅家,整天在傅寒川的身邊,多少受了他的一些影響,氣勢也變得不一樣了。
蘇潤皺了下眉,把手機收了回去說道:“你想說什麼?”
——傅寒川跟陸薇琪是情侶的關係,是不是?
蘇潤一震,眼珠子虛晃了兩下:“你,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見到陸薇琪了。
“……!”蘇潤震驚了,怎麼可能!
但其實他心裏清楚,這種事,瞞是瞞不過來的,早晚的事情。從陸薇琪回到北城的這一天起,這時間就在倒計時了。
在蘇潤開口前,魏蘭茜搶白道:“你別聽那個女人胡說,她是為了跟你搶奪傅寒川,才這麼對你說的。傅寒川跟她求婚,是她自己跑了的,這隻能怪她自己。”
“蘇湘,你可別亂想,你才不是第三者。”
話音落下,魏蘭茜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拍了下嘴巴,瞧她這張嘴說的。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蘇麗怡的偶像了,拿著那張海報,當著蘇湘的麵就把海報給撕了。
“蘇湘,她回來是來破壞你跟傅寒川的,她才是第三者。你可千萬不能退啊,你要打退堂鼓,那傅贏怎麼辦?他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舍得丟下他?”
提到傅贏,蘇湘冰冷至極的眼眸才回了一絲溫度。
傅贏……
她的心裏揪痛了起來,眼睛也更紅了一些,望著麵前這兩個她所謂的親人。
她的親人,卻一手把她推到了火坑!
——你們明知道傅寒川跟陸薇琪的關係,還把我送出去!
蘇湘有多恨他們,目光就有多狠。
他們不會知道,在她的心裏,她這時有多難受。
陸薇琪拒絕了傅寒川的求婚無疑,可是,在她看來,她是撿著陸薇琪離開的機會,才被送到了傅寒川的床上。
是因為陸薇琪的關係,才有她成為傅太太的這一天!
這有多令人惡心,他們知道嗎!他們想過嗎!
不,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蘇潤當然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那時蘇家都要不保了,任何一線機會他都不會放過的。
父親心軟放過了她,但他可不願意一起去跟著跳樓。
要麼跳樓,要麼去坐牢,要麼,就是按照原計劃,硬跟傅家湊成姻親!
不過在這樣凶狠的控訴眼神下,蘇潤難免心虛:“蘇湘,你不能這麼想。當時蘇家那個情況,你要不去,蘇家就必死無疑了!”
說到這裏,他又提了提胸膛:“爸媽是為了你才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你不能這麼自私,犧牲你一個,至少保住了我們蘇家的基業,爸媽一輩子的心血!”
“是啊,蘇湘,公公婆婆如果這個時候還活著,該是你報答他們的時候,可是他們卻為了你才死的,蘇湘,你不能沒有良心啊。”
魏蘭茜適時的搭上話,夫妻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想著怎麼把蘇湘哄回去。
蘇湘頭痛欲裂,這兩個人說的大義凜然,可哪裏是為了蘇家,隻是為了他們自己,為了他們的榮華富貴而已。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父親是聽從了母親的話才打消了把她送出去的念頭,她得償還他們的命!
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耳邊,蘇潤兩夫妻的嘴唇還在不停的開合,像是給蘇湘套上了一個緊箍咒,疼的她腦子就要炸開了。
“啊……”
她張開了嘴,發出了難聽的叫聲,脖子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露出森森的牙齒。她像是瘋了似的開始摔砸屋子裏的東西。
蘇潤夫妻嚇了一跳,連忙的躲開蘇湘砸過來的東西,最後不得不退到了門外。
門已經關上了,但是不停的有東西砸在門上,砰砰的響。
蘇潤根本不敢鬆開門把,就怕蘇湘砸出個什麼東西把他給打殘了。
魏蘭茜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發狂的蘇湘,記憶裏,她都沒有聽過蘇湘那啞巴發出過什麼聲音。
這麼難聽的叫聲,晚上得做噩夢吧?
她害怕的道:“你妹妹她是不是瘋了?”
蘇潤緊抓著門把,又是“咚”的一聲重響,他縮了縮脖子,嘀咕說道:“她能不瘋嗎,那陸薇琪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怎麼反應這麼大。”
蘇潤有想過蘇湘知道真相後反應會激烈,但沒想到是這麼的激烈。
魏蘭茜看了門板一眼,說道:“那你怎麼還不給傅寒川打電話,叫他趕緊把人帶走,這可是麗怡的房間啊,再這麼下去,裏麵東西都要砸光了。”
蘇潤道:“這個時候還顧得上什麼麗怡的東西,大不了回頭重新給她買新的。”
“她現在這個樣子回傅家,那還不得翻天,卓雅夫人能饒了她?”
蘇潤要的是把一個安全的傅家兒媳婦送回去,這安全,不隻是她本人,也是對別人。
魏蘭茜想了想,實在是沒有辦法,也隻能這樣了。
“你放心,蘇湘現在是要把心裏的火發出來,等她消火了就沒事了。”
……
1988。
傅寒川手裏捏著一杯酒,斜斜的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眉頭的川字紋好像已經刻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幾乎動用了他手下所有的人去找,但是到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
傅贏在家天天哭著要媽媽,吵得他實在受不了了,在這裏找安靜。
莫非同從樓下上來,看到傅寒川一個人坐在這裏,微愣了下,說道:“還沒找到?”
傅寒川沒有吭聲,想也知道答案了。
莫非同在他的對麵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我已經叫我的兄弟們在道上打聽過消息了,沒有你的女人。”
傅寒川最擔心的就是小啞巴手無縛雞之力,被人強行抓了,這方麵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不過,也說明了小啞巴是自己躲起來了不想見人。
這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這都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再找不到人,傅寒川估計就要殺人了。
“打聽誰的消息?”
陳晨同陸薇琪從門口走進來,正好聽到莫非同的那句話。
莫非同看了眼陸薇琪,唇角一勾,笑著說道:“你倆怎麼來了?”
陸薇琪在一邊沙發上坐下,微微笑著道:“我跟陳晨正好經過這裏,就上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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