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心裏拔了刺,卻被捅了刀(2 / 3)

祁海鵬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推斷的。蘇明東答應了沈煙留下這個孩子,可又見不得這個孩子,他不能讓孩子憑空消失,便想製造孩子亡故的事實,結果被沈煙現了。孩子得到了緊急救治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傷了喉嚨,造成了蘇湘變成了個啞巴,這是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蘇明東遵守了對沈煙的諾言,他不能殺了那個嬰兒,但是那孩子到底是別的男人的種,他不但在世人麵前隱藏起了這個孩子,還報複了那個男人,讓這個女嬰不能開口說話。

不過不管怎麼說,蘇明東肯定是不想承認這個孩子的,隻是礙於沈煙的阻攔跟保護,才讓她安穩的活到了成年。

而且,他還慶幸養大了這個女嬰,在蘇氏生死存亡的時候,還能把蘇湘當成工具,隻是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抵得過沈煙的求情。

這麼一想,蘇明東這一世梟雄,最終還是難過美人關……

祁海鵬呷了一口茶,歎了口氣搖搖頭,看了眼祁令揚,猶豫的開口:“你……可還記恨我?”

說起來,蘇湘與他,有著差不多的經曆。

祁令揚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低下頭道:“父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祁家的恩怨,隨著三年前的那一場風雲變動,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隻是祁家的一個守護人。

祁海鵬又是歎了聲氣,擺了擺手:“不提了。”

說過話以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祁令揚想起過去種種,至此也隻剩下了唏噓。如今,他什麼都不想,什麼傅家,什麼祁家,他在意的,隻有屬於他自己的家。

兩年,如今也隻剩下了一年半多的時間……

祁令揚拿起半涼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微微晃動著,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他擰眉細思了起來。

他將茶杯放回到茶幾,手臂擱在了沙扶手上,隨著腦中那個念頭的成形,他的手指也跟著曲了起來。他道:“父親,我覺得那個畫家未必已經死了。”

祁海鵬還沉浸在過去的那些事中,思緒驟然被打斷,他看向祁令揚:“哦,怎麼說?”

祁令揚道:“如果按照父親所說,蘇明東是個狠角色,沈煙在嫁給他之後還想著那個男人,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他心裏定然是不肯手下留情的。”

“隻是蘇氏……那麼龐大的一個公司,那時候正處在頂峰時期,卻在短時間內就走向了沒落,甚至蘇明東被逼得跳樓,這真的隻是蘇潤投資失誤的原因嗎?”

“在這之後,蘇潤沒再成功複興起蘇家,還被逼得差點丟了命,我總覺得,這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而是,有人要蘇家家破人亡!

祁海鵬微微的眯了下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回來報仇的?”

祁令揚道:“如果那個人沒死的話,奪妻之仇,羞辱之恨,這個仇定然要

報。”

祁海鵬一怔,說道:“可,那個人是個畫家,又不懂商業運作,要讓一個那麼大的公司垮了,並非易事。”

祁令揚道:“二十年之前,他是個畫家,但是經過二十年的蟄伏,這個人還隻是個畫家嗎?”

他的眸光微微躍動著,腦子裏漸漸的浮出那個名字來,蘇氏,是被那個人所收購的,跟他……有關嗎?

……

客房內,蘇湘衣服都沒脫,歪靠著枕頭躺了下來,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是腦子裏鬧哄哄的,全是一些哄亂的場麵,沈煙的尖叫,蘇明東的狂暴,還有各種哭聲……

為什麼,為什麼母親從來不對她說起那些過去呢?還是說,幾十年的婚姻生活,已經成為了習慣,她真的接受了蘇明東?

又或者,隻是為了她才忍受著這樣被迫的婚姻?

蘇家,那座華麗的別墅,裏麵原來藏著這樣不堪的秘密。她想到蘇明東這樣的養著她,隻是把她當成了一件禮物,等著合適的時候就貢獻出去,心中又是一股難言的悲憤。

他對她,從來沒有一丁點的感情,隻有恨意。每當她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是否馬上就會想到她是他的恥辱?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充滿恨意的,緊緊的盯著她,在那無邊的黑暗中伸出了一雙手來,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呼吸,不管她怎麼掙紮呼叫都無濟於事,那雙手越來越用力,她再也不出聲音了……

“不……救命……”蘇湘張著口型,絕望的叫著,雙手徒勞的在空中胡亂摸抓,誰來救救她?

“求求你,放過她……”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響起,“放過她,我不走了。別殺她,求你別殺她……”

女人跪在地上,嚶嚶的哭泣著,手裏拿著一把刀子抵在自己的胸口:“她活著,我就活,她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那雙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鬆了,蘇湘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努力的睜大雙眼去看那個掐著她的人,可是周圍太黑了,她看不到,隻能看到那雙猩紅的眼帶著恨意在她與女人之間徘徊。

夢境一變,又變成了一處明亮的地方。

風從窗口吹進來,紗簾拂動,吹不盡裏麵濃密的煙霧,那窒悶的氣息讓人感覺窒息。

女人抽泣的哀求聲又響了起來:“求你,不要……她已經是個啞巴了,你這樣做,她會死的。”

“她已經過得這麼痛苦了,你這麼做,是把她往地獄裏送啊……傅家那種人家,是不會接受她的,求你了,不要啊……”

男人粗暴的甩開了女人伸過來的手,她撲倒在地上,他狂怒道:“我養了她二十年,現在蘇家就要垮了,難道她就不該出一份力嗎!”

女人不斷的哀求,可不管她怎麼求,男人臉上也隻是糾結著眉看她。

“就算是下黃泉,我陪著你就是了……放過她吧……”

畫麵一變,他們的身下蔓延出了殷紅的血,緩緩的流淌出來,好像怎麼都流不盡似的,將那一片白徹底的染成了紅色。

“啊!”蘇湘猛地坐起身來,這才覺自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身上也起了一層的冷汗,把她裏麵的衣服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