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不好意思,我沒咬住(1 / 3)

鄭再唇角勾了下,盯視了張業亭幾秒,冷笑著說道:“我看,這樣沒什麼不好。你舍不得下手,就不要擋著我的路。”

張業亭抬眸定定的看他,說道:“該要怎麼做,我自有主張,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別忘了,現在在這裏,我還是你的上司!”

他微眯眼,勾起的笑冷酷,充滿了打壓的意味,一字一字的道:“而我,是不可能讓你爬到我的頭上的。”

鄭再臉色一變,氣怒的瞪著他:“你——”

張業亭嗤笑一聲:“提醒你一聲,別忘了你上次私自行動帶來的後果。”

鄭再私自去找連氏夫妻,自以為可以說服他們,結果卻是打草驚蛇,反而讓連家的人把那孩子看得更緊了。

他們搬進了漱金園的房子,淑金園小區的大門保安嚴格把控著,進入獨棟的住宅樓,還需要戶主門卡才能自由進出,鄭再再也沒能踏入連家半步。

他保留了連家實夫妻的手機號碼,結果人家電話是接聽了,卻說什麼忙,連麵都見不著了,這不是在明顯的躲避他嗎?

鄭再氣哼哼的走了,張業亭沉沉的吐了口氣,看著關上了的辦公室門,手指慢慢的握起來,眼中閃爍著光芒。

當喬影把她所有的疼痛剖析在他的麵前,他再不可能欺騙自己說什麼時間治愈,說什麼她的傷害沒有那麼大。

他看到的那個完好的喬影,都隻是她在硬撐著的,隨時都會碎裂的一個人。

他幾乎每天夜裏都會夢到那天的場景,甚至還會夢到九年前的那一天。

他撞開那扇門,見到蜷縮在角落,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喬影,她奄奄一息,連求生的欲望都沒有了,空洞的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他,當時他就嚇醒了。

他把那天深埋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了那時的震撼驚恐,跟心疼。

那天起,深埋在他心底的記憶也活了。

從他勸喬家父母放棄追責時,他就沒有了愛她的權利。做出那樣的選擇,他掙紮過,愧疚過,想等她撫平了傷痛,他再回來好好彌補她,一切都重新開始。

可這,隨著找回那個孩子的契機,一切又染上了利益。

或許是他做商人太成功,把一切都用商人的思維思考了:孩子回到她該有的位置,他可以找回她,又能站到更高的位置……這樣的大贏麵多好?

可真的好嗎?

當他看到了喬影的痛苦,看到了連家的人對那孩子的堅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蒙著自己的良心再繼續下去了。

每日每夜的噩夢不止,他再也煎熬不住。

他能做的,就隻有阻止鄭再。隻要拖過一年,教授不在了,應該就會安全了。

可是,鄭再跟他不一樣。他對權位的癡狂,讓他像是瘋狗一樣,這樣按壓著他,還能按壓多久?

還有,教授那邊遲遲見不道孩子,對他的信任也會降低,能拖過一年嗎?

張業亭也不確定,他想再找喬影談一次,讓她帶著孩子離開北城,他出錢都沒關係,可是他自慚形穢,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已經站在門口的鄭再側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板,眼睛裏閃著毒蛇似的光芒,咬了咬牙關。

他張業亭有什麼本事,還不是靠著女人上位,現在卻賣起了良心,真是可笑至極。

……

裴羨以為,自己不去找喬影,就不會見到她。當看到手機上閃動的號碼時,他愣了愣,確定是那個女人,這才接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平靜。

電話裏,喬影說要見他一麵,知道她就在他的公司大樓下,裴羨站在落地窗前,往樓下看了一眼。

百丈高的地方,從上往下看,隻能看到螞蟻那麼大的人。他握著手機,看著那個女人站在樓下。

裴羨乘坐電梯走了下去,進入電梯前,正好林斐然過來找他簽字,裴羨道:“放在我辦工桌上,一會兒再說。”

林斐然看著電梯門關上,站在那裏詫異,什麼事兒比簽合同還重要?

樓下,喬影看到裴羨走出來,他穿著銀灰色西服,黑色的襯衣,俊朗的麵容有著天生的貴氣,行走間,襯衣袖鑽閃爍著銀白色光芒,步伐間盡顯王者氣息,可又沒有那種淩厲疏離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那樣,溫文,又俊雅不凡。

隻是他的臉上沒有了那抹淡淡的笑意,大概是因為燕伶的事吧……

喬影抿了下嘴唇,出神間,裴羨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微微蹙眉看著她:“怎麼不進大廳等?”

已經進入了十二月,這樣的天氣裏,寒風肆虐,裴羨看到她吹紅了的麵頰,眉心就皺得更緊了些。

喬影將吹亂了的頭發撥到一邊,勉強擠出一抹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就好。”

她轉身打開車門,從裏麵拿出幾隻禮盒,裴羨奇怪的看著那幾隻禮盒,抬眸看她:“你跟給我送禮?”

雖說就快過年,但還沒到時候,她這是送的哪門子禮?

喬影咬了咬嘴唇,說道:“這是給燕小姐的。”

裴羨漠漠的看她,一句話都沒有。

喬影隻能自己把話說下去,她道:“我已經知道了……燕小姐的傷因為我而起,這些不是什麼貴重禮物……”

喬影說的磕磕絆絆,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些什麼。

她也知道,她這樣跑過來送禮物很奇怪,可無辜的人因她而受傷,甚至差點出生命危險,她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

於情於理,她應該親自去看看,賠禮道歉,可傅寒川說,燕伶不知道實情。她這樣突然跑到人家麵前說,事情因她而起,不是反而嚇到燕伶了嗎?

裴羨掃了一眼那些禮盒,說道:“她的傷已經好了。”

“啊……哦……”喬影顯得局促,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落落大方,也沒有了麵對他時的執拗頑固,好像給人一種低微感。

裴羨想她既然知道了,那肯定是負疚了。他的神色軟了下來,說道:“這跟你無關。”

喬影抿著嘴唇,傅寒川也這麼說過,但她知道,這都隻是安慰她罷了。她扯了扯嘴唇想笑一下試著輕鬆起來,可她辦不到。

她道:“我已經找過張業亭,放心,以後都不會出現那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