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為什麼不去?”顧欣然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目光立刻冷下來:“誰訂婚了就一定要結婚?昨沒能拍下證據,結婚之前我就不相信他會露不出馬腳。到時候……”
“到時候把證據公開,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他辛啟陽到底有多渣。”安浠搶過話來繼續:“妙啊,顧欣然,仇恨果然是把利器,會讓一個傻子變成狡猾奸詐的女漢子。”
“你才傻子,你才狡猾奸詐。”顧欣然完,臉上也出現了一刻失落。話雖這麼,可比起複仇,她心裏更願意相信一直深愛的男人或許是有什麼苦衷,昨發生的事根本不是她看到的那樣。
一想到下午的訂婚儀式,顧欣然始終無法開心起來。當初和辛啟陽決定結婚時她本不想高調,可辛啟陽父親的公司一直不景氣,生意慘淡到幾乎瀕臨倒閉。辛家想以訂婚為由頭邀請一些商業巨頭參加,更多的也是為辛家的生意考慮。
顧欣然不喜歡充滿銅臭味的婚姻,也討厭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份。沒人想當私生女,可她愛辛啟陽,願意為他去承受可能麵臨的輿論,也就同意辛家高調舉辦訂婚儀式了。
誰曾想會變成如今地步,她一直堅信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陰謀,她愛的男人隻想得到自己的遺產。
太可笑了。
頭發做了一半,美容室突然有客人進來。顧欣然無意瞟了一眼,一對母女被服務員熱情地請進來,又是奉茶又是寒暄。
“哎呦,這家美容室什麼時候檔次這麼低了,連賤種的錢都要賺。”李蓉萍看見顧欣然後立馬露出嘲笑的神色,陰陽怪氣的道:“自己的媽勾引有婦之夫生下的賤種,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李蓉萍是顧欣然父親的正室。當年顧欣然父母真心相愛,可父親自己的事業被迫娶了商業大亨的千金李蓉萍。父親結婚當,母親因為過度傷心暈倒被送進醫院,也正是那時候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雖然當時家人極力反對,但母親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最後和家人斷絕所有關係,才換來顧欣然的出生。
她知道母親一生有多艱難,在外人眼裏,母親是未婚先孕,父親雖然經常來探望她們母女,可流言蜚語一直伴隨著顧欣然成長。
上學時被同學嘲笑是野種,所以她痛恨私生女的身份,卻無法改變事實,隻能默默接受。
顧欣然從懂事也乖巧,父親十分疼愛她,每次來探望時都會給她買好看的裙子和禮物,可以不愁吃穿了,母親也從沒有要求父親離婚和自己在一起,心甘情願當他的情婦,也很少花父親的錢,錢存起來留給女兒當嫁妝,隻為了能讓顧欣然抬起頭來嫁人,不要像她一樣,一輩子委屈自己,到臨終都沒能光明正大地被稱為顧太太。
“賤人,你最好把我爸的遺產交出來。你一個私生女也配得到我爸的遺產?辛家少爺也不知道怎麼看上你的,是不是和你死了的媽一樣喜歡勾引男人!”坐在李蓉萍旁邊的顧思思更是氣焰囂張,抱著胳膊破口大罵道,“別以為你要嫁入辛家就會讓人高看你,你一個私生女不管走到哪,都隻配給我這顧家唯一的女兒提鞋。”
正在洗頭的安浠聽不下去了,頭發正洗了一半,直接跳下來走到那對母女麵前。滿是泡沫還滴著水的頭發狠狠地一甩,洗發露和水暴雨般地全甩到母女身上。
“哪來兩隻瘋狗跑到這來亂叫,不給點教訓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母女尖叫著站起身,用手抹著甩在臉上的水,一邊往後退,一邊惡狠狠地蹬著還在那狂甩的安浠。
“這瘋女人是誰啊。”顧思思搞不清狀況,問旁邊的李蓉萍。
“不知道也敢在這亂叫?”安浠停下來把頭往後猛地一揚,插著腰顛著腳從鼻子裏哼出一句:“我哥是安氏總裁安景元,還用報出名字嗎?”
李蓉萍和顧思思相互看了一眼,顧思思剛想再什麼,被李蓉萍一把攔住。
摸不清對方底細,再從安浠囂張的表現來看,怕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為了不表現得那麼明顯,李蓉萍整理一下頭發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好的心情都被賤人破壞了,思思,咱們換家美容室。”
“你給我心點!”顧思思臨走時,還不忘衝顧欣然惡狠狠地。
“你們心點才對!”安浠絲毫不吃虧,插著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