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次對招(3 / 3)

鹿皮處士道:“孫友是想我等各與郭鳳試招,讓他判斷誰最難敵?”

“非也!非也!”孫君仿輕窺郭鳳,對譚峭等人一抱拳:“常言道,拳腳無眼,動起手來,難免有失,要是真氣自然激運,有恐傷了郭鳳,依我之見,每人以兩日為限,或創或改一套外煉的功法來傳授他,最後誰人的功法讓他打起來酣暢利落,威力更盛,便是勝出如何?”

“此法甚妙”幾人異口同聲。

“鳳兒,我四人欲各教你一套外煉的功法,你可願學?”譚峭問道。

“當然願意,隻是……隻是我太笨,怕學不會!”郭鳳猶如倦困的醉漢,我醉欲眠之時,有人送來枕頭,自然巴不得。

“勤能補拙,隻要用心,有什麼學不會的,這兩日我四人要在樹下論道創招,恐無法騰出精力來照管於你,你就自行起居,切記,萬不可再獨自下山!”譚峭叮囑道。

有了上次的遇險,這兩日郭鳳可謂老老實實待在峰上,獨處之餘,反有機會靜下心來,感悟四人比劃破指的招式。此外那樁功、太保功、胎息功等也未落下,倒也過得充實,隻是他年幼的心中因受孫君仿話語的影響,漸生出了質疑。

“皎雲,孫前輩的煉體不煉氣,到頭難如意!應該是武修的真理吧,你我還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嗎?師傅也,隻要我堅持站牆,再過幾年身體便與常人無疑!現這般苦學,不外乎提早些祛弱,待回烏瘴山,便不會有人虐擾。”郭鳳幾經生死,這才下了決心,定要學武自保,他雖然怯諾,但生性堅毅,骨子裏帶有一股狠勁,認準的事要麼不做,要做便要做到最好!隻是連日來的苦練,催發出了郭鳳心中那孩童好玩的性,讓他漸生棄武之意。

藥精獸眯著眼,懶洋洋仰睡於地,顯得那麼愜意。對郭鳳的傾訴毫無所動,明媚湛藍的空中一個黑點略過,那是一隻搏擊長空的雄鷹,它張翼淩雲,傲視環宇,利銳如刀的眼神須臾間便盯上了藥精獸。抖翅間如迅如電,黑色的點,霎時變大,烏雲壓頂般直朝郭鳳蓋來。

電光火石間,藥精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起,口中發出尖銳的嘯聲,一躍三丈之高。待郭鳳回過神來,抬頭望去,一獸一鷹已纏鬥於半空,但見獸緊緊墜住鷹爪,左右扭動,身形甚是靈動,任鷹如何伸縮劈抓皆是甩脫不得。

如鋒的鷹嘴形若彎月,郭鳳知道,隻要被它輕輕啄上一口,便要掉下一大片肉過來。心懼間,卻是擔心皎雲受傷,急忙環顧四下,從地上尋得一根木棍,欲將雄鷹打落,怎奈任他如何跳起,皆是夠擊不到。想尋石子去打,又恐傷到藥精獸,隻得作罷,心急似火地張望著。

反觀皎雲麵對數倍於己的大鷹卻是鎮定自若,身形柔如流水,避過喙擊,閃、溜、滑、撲間,四肢一動,已然轉至鷹背之上。此時那大鳥爪抓不到,翅揮不下,所有能克敵之部位皆不可擊,便像木偶般任由擺布。

皎雲狠狠咬住鷹頸,兩前肢按緊其頭,後腿就同郭鳳站牆一般無二,半屈向下一墜。就見得大鷹撲棱著雙翅,由空中徐徐栽落。待郭鳳拿著木棍趕上前去,它哪裏還有一絲氣息。

皎雲顧自朵頤,郭鳳思緒卻久久不能平靜。獸靈動的身法,特別是最後那一墜之力,帶給他無比的震撼。“皎雲亶聰明,終不如萬物之靈長般能通文、識五行,其更加不懂聚元炁而修體,這與我亦不可學得內力有何區別!陳道長過外練的功夫修到精深也是不弱。”郭鳳眼中頓時一片清明,心頭的困擾須臾散盡,自言道:“怎麼會生出棄武的念頭來,當初娘為護我,被水佩裳等人所傷,若不是楊爺爺出身相救,早要化做泥塵了。要是自己不變得強大起來,再遇上危險且不又要連累別人,還好皎雲的一翻搏殺讓我明白縱是修不了內功,隻要堅持練武,讓身體愈發強壯靈活,對上再凶的惡人也能鬥他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