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門功法(2 / 3)

郭鳳身份到底如何,陳摶也是愈發疑惑,隻是郭鳳未主動明,自己便不好強問,隻得一路慎之又慎、處處心。重陽過後,色暗得早了,二人便止了前行,找了處道觀休息。

半夜時分,陳摶輕聲喚起郭鳳,稍做收拾後,悄悄離觀而去。至色漸白之時,已行出百裏有餘。確定甩脫尾巴後,這才散去腳力,緩步下來。雖未作解釋,機靈的郭鳳還是猜出個大概。從陳摶懷中下來,執意要幫其揉肩錘背。

陳摶推辭不過,隨他揉弄幾下,愛撫其首,便又起身趕路。未走幾步,“咕咕”兩聲傳來,郭鳳不好意思揉了揉肚子,昨日一的腳程,消耗極大,道觀中的素食任他如何鯨吞,對這半大子來,便若白鹽入水,用不了一宿時間,就早不知化到如處去了。

陳摶得道多年,辟穀之術早已大成,所練龜息功更達化境,平日裏吸風飲露尚不覺饑,每日隻食少許食物就夠身之所需。昨夜出來的急,卻是忘了替郭鳳帶些幹糧。恰好大道盡頭的山坳間似有炊煙嫋嫋飄散,遂道:“前麵應有早食的鋪子,專作過路人的生意。再堅持片刻,待到了地方,讓你吃個大飽。”

郭鳳不語,稍是羞澀地點了點頭,隨在陳摶一側,宛如師徒。片刻,過了緩坡,大道一側果真出現一間簡陋的食鋪,兩張圓木劈半而成的方桌隨意擺放,一個微駝的枯瘦老漢在蒸屜前忙碌著。

見有人影,老漢熱情吆喝道:“道長慈悲,不知二位打何處而來,這頭蒸蒸的就是素包,正熱乎著呢!”完,一抬蒸蓋,煙霧彌漫,拿出兩個白麵饅頭。再道:“老兒家母虔誠信道,若她知我今早尚未開張便有緣與道長相遇,這等無量的福氣,定教他高興萬分,這饅頭還請二位個慢用。”

陳摶謝過老漢,將兩個饅頭都遞予了郭鳳。老漢稍作猶豫,又拿出一個,不管陳摶如何解釋拒絕,還是架不住如此盛情,隻得再作答禮。

郭鳳吃得津津有味,細細品咂,麥麵獨有的甘味隱隱可嚐。老漢又端出兩碗稀麵湯置於桌上,招乎二人坐下慢慢食用。

“你個老不死的!這麵不要錢?”陳郭二人又對老漢一番感謝,起身正欲離去之時,但見一個年青的男子罵罵咧咧由遠而來:“一大清早盡幹些折本的買賣,照你這般使法,留給我的家產還剩多少!”

老漢敢怒不敢言,來人正是其子,隻因從嬌生慣養,滋長了一身的惡氣。輕年平日裏打架鬥毆、暴戾恣睢,鄉民們見了無不躲其三分。昨日才到鋪上將營入橫拿一空,這般早便出現於此,想來昨夜在賭場中又全輸了個幹淨,心中正是憤怒之時,但見收錢的匣子空空如也,頓時暴跳起來。

“你個老道,快快將錢交出,我這可不是什麼善堂,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動作麻溜的,否則休怪爺動粗。”青年將錢匣一摔,大步跨到陳摶麵前,歪著脖子,一臉痞氣地斜眯著雙眼。

“這可使不得!”老漢忙插到兒子身前,麵著陳摶道:“兒不知禮數,多有得罪,還望道長勿怪,煩請移步慢走!”

“你個老不死的,怎還幫起外人來了。”青年呲牙咧嘴,手上突然發力將老漢拐到一旁,順勢起腳欲補上一踹。

一向悲喜不驚的陳摶眼見這般大逆不道之事,亦動了幾分怒氣。那青年腳步方抬起一尺有餘,便若木雕般停滯不動,一股逆血沿胸腹上倒,卻又吐不出來,憋得滿臉通紅。

“道長開恩,道長開恩。……”老漢隻覺陳摶兩指一彈,便有一股氣波激發而出,他那不肖子再不能動,心知遇上了高人,連忙求情。

看著老漢一臉心疼,陳摶長籲一聲,又是一個彈指,那青年忽若卸去千斤重擔,突地輕鬆下來,險些摔倒,幾個趔趄間,頭也不回地溜了。

陳、郭二人告別老漢斷續向前而去,待離得遠了,陳摶一聲長歎:“鳳兒,你覺得那老漢可憐不?”

“當然可憐,那爺爺這麼大歲數了,起早貪黑掙錢養家,卻還要受兒子的怒氣。”

“非也非也!所謂有因必有果,想來那逆子從少不得慣縱,你要切記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郭鳳似懂非懂,正琢磨當中道理時,忽聽一聲奸笑,大路兩側衝出十餘人攔住二人去路。剛剛那青年亦在其中,正獻媚地朝為首之人請著功:“李大俠,的昨夜已按您的吩咐將那藥粉摻到麵中去了,您看,答應的賞錢是不是……”。

“這次做的不錯,按理你子出力不少,本該重重加賞,隻怪事關重大,若走露了風聲,青城派定不會放過我等,所以你就安心去吧!到了地府,若有空閑,著他幾人多燒錢紙給你。”話畢,身後一人手起刀落,那青年尚未反應過來,便身首異處。

“光化日,幾位掩麵於此想必是蜀棋門中人吧,果真是陰魂不散。不過也好,省得日後還需費力去找爾等。”語畢,陳摶氣發丹田,欲以雷霆手段速戰速結。隻是真氣一出丹田,尚未霎時化去七八,且伴有隱隱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