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末不需邱常回答,便又自嘲的笑了笑,“有誰會這般做呢?”
車中一時靜默,隨後唐少末又問:“蘭嶽說他沒死,可如今他藏在何處?”
他轉頭,看著雙眼緊閉,似靜靜熟睡著的如煙,忍不住握緊了雙手。
“若是他沒死,我或許可以讓他再死一次。”
他這話說得陰冷,讓邱常忍不住覺得背脊發寒。
浩浩蕩蕩的從上海到北平的車隊,一轉眼,變成了零零落落十幾輛有些破爛的車回來。
其餘人也早就聽聞了北平的變故,見唐少末抱著如煙回來,守在上海的將領忙迎上前來,問:“司令可有受傷?”
唐少末麵無表情的從眾人麵前走過。
這讓一夥將領很是尷尬,隻能看向被人抬著進門的邱常。
邱常無奈的一笑,道:“司令無礙,不過死了不少兄弟,司令心情不大好。”
本是去觀禮,順道給人能搞破壞就搞破壞的,沒想到如今帶著一群散兵殘將歸來,是誰心情都不好。
抬著邱常的侍衛兵要將他安置好,讓醫生過來瞅瞅。
那些將領卻跟在邱常身邊,慌忙道:“吳偉成似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司令會去北平,所以前兩日便到上海來鬧了一場。”
“哦?”邱常驚訝。
那將領挺胸很是自豪的道:“我讓人將他打回去了,不過他走之前,說什麼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司令,不過此時後悔了,他說往後都不會說了。”
吳偉成能有什麼事?想必是不甘心粵軍就這般不明不白的被唐少末搶走了吧?
或許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葉依依的父親,會支持唐少末,還一步步的將他手中的軍權給架空了。
邱常不認為吳偉成能有什麼大事,便也沒多想,安心去治療了。
如煙這一昏迷,到翌日早上才醒來。
待得意識清醒之後,慌忙翻身而起,見已被安置在上海的那間宅院房裏,慌忙起身去拍打被鎖上的房門,連鞋襪都未穿。
“唐少末!讓唐少末來見我!”
守在門外的士兵,似得了吩咐,無論如煙如何拍打房門,甚至打砸屋內擺設,皆無動於衷。
如煙鬧了一早上,又累又餓,癱坐在地上。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小丫頭端著吃食進來。
如煙反應過來,起身就往外跑。
卻被士兵伸手一攔,推回了房內。
如煙大怒,對著兩人吼道:“放我出去!告訴唐少末,若不想我死在這,就來見我!”
其中一個士兵道:“司令已有吩咐,若是小姐再以死相逼,便是不想再見到商寒煜了,那正好,他是寧願你死了,也不會讓你與那人一起的。”
如煙愣了下,似喃喃自語般低問:“他……真是如此說的?”
一個人的內心,為何會扭曲至此。
得不到,就要毀掉嗎?
她不曾主動招惹過唐少末,為何他要對她這般窮追不舍?難道這就是她占據了如煙的身子,該承受的懲罰?該付出的代價?
如煙腿一彎,蹲在地上無聲哭泣。
不遠處的簷廊下,唐少末靜靜的立在牆頭,看著她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