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嗬嗬一笑，笑得有些尷尬。
如今她的身份，怎好開口去問人家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不過白雲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這事，還當真是讓她心中激蕩。
之前在江南，她還挺喜歡聽白雲山唱曲兒的，倒是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江南一絕白爺，竟然是她的兄長。
如此一想，在上海遇到白雲山那次，他未上妝，倒是與周鏡西有幾分相像，怪不得她會覺得眼熟。
而當時白雲山隻點明了他是白爺的身份，卻讓她一時未曾深想。
商寒煜見她想得入神，便搖了搖她，低聲道：“聽說你睡了許久了，難得醒來，先吃晚飯吧。”
如煙沒什麼胃口，但是難得現在心情舒暢不少，便也有了幾分食欲。
商寒煜將飯菜布置在她床邊，又給她勺湯添飯夾菜，很是殷勤。
如煙看著，忍不住笑道：“這模樣，就似當初在江南之時。”
當初她被杜瀲水推得差點滑胎，腿腳出了問題，在醫院住了許久，他就是這般溫柔細致，體貼入微的。
若非那段時日的相處，保不準她到如今還未點頭嫁他呢。
商寒煜也想起了那件往事，伸手為她抹去了嘴邊的飯粒，低聲道：“往後我也可以日日這般照顧你的。不過我還是想你早些好起來，不然又要錯過明年夏天的螢火蟲了。”
如煙嘴裏還含著飯，聞言忍不住嘀咕：“騙人！專愛騙人的騙子。”
滿嘴的飯，讓兩頰看起來鼓鼓的，雙眼水汪汪得可愛，讓商寒煜忍不住伸手卻捏了一把，輕笑道：“誰騙你了？若是你身子不好，我如何帶你出去？”
“我說你方才說的那句，日日可以這般照顧我的話騙人。”
他是北地司令，如今唐少末正進攻北平，就算他可以坐視崔賢文被唐少末一鍋端了，他總不會坐視西山也被唐少末吞並了吧？
若是唐少末真吞下了北平，商寒煜回西山帶兵迎敵，隻怕麵對的是一場場十分艱難的硬戰。
商寒煜一愣，他唇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
如煙身子還不大好，若是他此時就說出了他與邱常的交易，怕她會自責吧。
他默默的喂了如煙一口，支吾著道：“總能抽出時間的。”
如煙也不與他糾結此事，問道：“邱常與我說，那孩子被送去了西山，你收到消息了嗎？”
商寒煜點點頭，道：“娘通知我了，那孩子如今娘親自養著，你別擔心。”
隻是如今狀況如何，他也不太清楚，隻怕也不大好，怕如煙會繼續追問下去，忙轉移話題道：“你先吃完，等會讓人送些熱水進來，我需要梳洗一番。”
如煙看了一眼他似流浪漢般的模樣，忍不住嘀咕：“我都還沒嫌棄呢，你著急什麼？”
雖是如此說著，卻還是認真的吃了小半碗飯，又等商寒煜三下兩除二將飯菜吃得差不多後，才喚人進來收拾，順道抬兩大桶熱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