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陳氏送完餘氏回來,就見著元寶珠的動作,沉下臉輕喝了一聲。
元寶珠忙縮回手,麵對著陳氏站好了:“我就是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元寶珠侄子侄女不少,但因早分了家,都不在她們家中出生,她幾乎找不到機會和剛出生的孩子這麼近距離地接觸。
五個嫂子裏麵,她和沈氏住在一個屋簷下,論起親疏,比其他幾個嫂子更親近些。
對著她的孩子,也更多了分關注。
“下手沒輕沒重的,傷到了怎麼辦?”
她一邊進來,一邊輕聲數落著元寶珠。
此時原本閉著眼睛的孩子已睜開了眼,不哭不鬧,就這麼沉默地看著他們,眼中甚至還有著些審視。
元令辰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私下問係統:“這孩子好似有些奇怪。”
係統許久沒有回複,半晌之後才道:“我沒看出來有什麼問題,就是身子弱了些。”
元令辰也不多想,畢竟隻憑著一眼也證明不了什麼,她隻當自己多心了。
……
此時五裏外的陸家莊子。
一隻純白的巨雕自北而來,及至陸家莊子上空,極為高調地盤旋了一圈。
一道嘹亮的吟聲響徹雲霄,十分囂張。
秦繼忠沉著臉看向空中:“將它射下來。”
身後一個玄衣人聞言躬身:“若是真的動了幹戈,就是正麵宣戰,二公子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一個是原配所出長子,一個是填房所出次子。
身份上本就低人一頭。
早先嫡長子體弱,他們還能做做手腳,如今人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按照族規,他的宗子之位是無人可動的。
更不提,這位嫡長子還是個胸有丘壑的,甚至比族中精心培養出來的二公子還要出色幾分。
如今老夫人已經隱隱站在了大公子那邊。
他們若公然置族規於不顧,等待他們的,可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秦繼忠自然也明白這個理,一手狠狠拍向身前的欄杆:“豎子!”
這兩日他有意無意地給陸序找麻煩,卻每每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族中夫人已不止一次派人申飭。
言語之中都是他辦事不力的意思。
隻那兩人滑不溜手,他再是機關算盡都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反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他們到這裏來,可有查清意圖?”
“自來了之後,他們不曾出門,也不曾有人上門拜訪,唯一的異常就是這隻巨雕,每日都要來一回。”
“它去了何處?”
“它速度極快,我們的人無法追蹤,每日裏方向不同,去向不明。”
“都是些廢物。”
這時,空中盤旋的巨雕已經急射而下,落到了陸序的院子裏。
過了大約一刻鍾,秦繼忠餘怒還未散盡,就有門房的人匆匆來報,陸序和魏林出門去了。
“叫人跟著他們,若有反常,速速來報。”
他身後的玄衣人有些不讚同:“他在山上十年,也無甚舊友可訪,最多就是四處走走看看,何必盯那麼緊?”
秦繼忠神色凝重:“畢竟是雲夢山上下來的,不可覷啊。”
“他若真是得了雲夢山相助,僅憑我等,也是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