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嶽嬴見此,瞳孔驀然緊縮,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隻讓他們拚盡了全力仍顯捉襟見肘的猛虎,在別人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隻一擊就被斃了命。
這是何等的實力?
不止是他,其他人同樣心中驚駭。
但世人都崇拜強者,短暫的驚駭過去,人就一個接一個圍了上來,真心實意地道謝:“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若不是此人從而降,他們這一行人也不知要折損幾人進去?
到時誰又能知道折損的人中會不會有自己?
嶽嬴也反應過來,上前對著錢洄行禮:“在下嶽嬴,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錢洄還了禮:“鄙姓錢,是赤鬆縣來的商人。”
“商人?”嶽嬴身後的諸人麵麵相覷,他們印象中的商人,哪個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麵對他們的劫掠,也隻會跪地求饒,何時見過這樣實力強大的商人?
也是虧得他們命大,不曾劫掠到這位的頭上。
否則劫掠不成怕還要丟了命。
與他們的驚疑不定不同,嶽嬴顯然鎮定許多:“原來是錢大朝奉,此番多虧了您出手,否則我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朝奉是當今對一些有名望商饒敬稱,而大朝奉更是將其中的含義提到了另一個層次上。
嶽嬴脫口就是這般稱呼,顯然是對錢洄的實力頗為敬佩。
“路遇人有難,出手也是應有之義,諸位不必掛懷……”
嶽嬴見他這般謙遜,心中更覺難得,極力邀請錢洄去寨中一敘。
錢洄自是推脫:“此番另有要事在身,不便隨諸位前往,隻等改日,定當上門拜訪。”
完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我在那座山外也有個落腳處,這些日子正請了人種香蕈,諸位若是得空,倒是可以去我那裏喝杯茶水。”
他這話解釋了自己出現在簇的原因,自是打消了這些人最後的一絲疑慮。
還有那好奇的,圍著錢洄問起了香蕈的事:“錢大朝奉,這香蕈也是能種的嗎?”
“自然是可以的。”
“我家中世代山民,竟是從不曾聽香蕈也能種。”
“是啊,種香蕈真是聞所未聞啊。”
“諸位若是得了空,卻是可以去我那裏瞧上一瞧。”
“好啊,求之不得呢。”
種香蕈一事若是換個人,定會被他們嗤之以鼻。
隻錢洄剛還救了他們的命,那樣的雷霆手段,又豈是常人能做到的?
既然不是常人,那再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似他這樣實力超凡的人,本身就已是讓他們仰望的存在了,著實沒理由在這種極容易被戳穿的事上誇大其詞。
想到寨子裏的困境,他們對錢洄更多了幾分熱情,指著哪一日能得他鬆口,雇了他們去種香蕈,也能讓他們有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