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將香蕈偷賣去別處,卻謊稱香蕈出得少,或者種壞聊。
族長也不願意有些人胡作非為壞了族中名聲,到時還連累了全族都沒了香蕈種。
便順著錢洄的話道:“這些時日,族人們都已將種香蕈的要點倒背如流了,隻要不是真的榆木疙瘩,就定能種出來的,今日我也將話放在這裏,若真有人要當那邪魔歪道,族中也是容不下的,到時自去尋了去處,卻是不許再留在族中了。”
這話不可謂不厲害,此時不少人都將心思收了起來。
倒還有些人賊心不死,隻這些人並不知,他們早已被錢洄盯上了。
他們若老實不作妖倒也能相安無事,若非要折騰點事情出來,他也有手段收拾他們。
“錢朝奉,我們若是要買菌種種,卻不知要價幾何啊?”
“一鬥菌種一兩銀。”
底下不少人都狠吸了口氣,隻族長還算平靜,他是知道香蕈價值的,一斤就能賣上五六百文錢。
他們這一鬥菌種買回去,隻需出個兩斤就能回了菌種的本,另還有些木材的,以及其他的花費,也並不多,要的隻是些力氣。
隻農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了。
這麼一想,他便覺得一兩銀一鬥的菌種也並不貴。
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隻家底有他家那樣厚的卻並不多。
此時其他人雖已意動,無奈家中底子薄,除了望洋興歎也別無他法。
人群中的元承之見狀也是眼底發熱,隻他們家家底同樣不厚,若要他自己出銀錢,那是無論如何都辦不到的。
但他素來心思活絡,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若是錯過著實可惜。
便思忖著是不是找人借些銀錢。
隻環顧了一周,也沒見著能借他銀錢的,族長家倒是有些底子,隻他知道,他們家本是打算買菌種種的,怕也騰不出多的銀錢來。
元錦寧倒是家底厚,隻他在族中可不受人待見,元承之對他也並無太大好感,便也不想對他開那個口。
另有一家是餘氏家,他知道他們家同樣家底不薄,隻那餘氏不大看得上他。
他也是開不了那個口。
算來算去,就隻剩一家了。
他想著那家子都是厚道人,若是硬著頭皮開口,許是能求到,也不準。
他在人群中轉悠了一圈,也沒見著人,便拉過身邊的人問上了一嘴:“錦安叔怎的沒來?”
“你又不是不知他們家和錢朝奉的交情,要菌種哪裏需要來這裏等,錢朝奉早將菌種送他們家了,這會自然看不到他們人。”
元承之頓感失望。
他挪了挪腳步,想去元錦安家看看,又見著此時族長已是開始掏銀錢了。
便有些著急,擔心等他回來,菌種已沒了他的份。
正當六神無主時,身邊那人再次道:“錦安叔倒是不曾見著,隻他們家的嬋兒,還在那樹下玩呢。”
那人下巴一抬,他果然見著不遠處的樹蔭下,站著一個的身影。
他也不知怎麼的,就那樣衝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