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入眼的東西,可我們的庫房都被洗劫了一空,哪裏還能有好東西相贈?”
“來也巧,就在昨日,我聽聞有人手執了一卷《金丹秘要》,於東市售賣,我們若能將此書弄到手……”
“這事我倒也有聽,隻那《金丹秘要》可是傳中的東西,賣的人又是個乞丐,這如何能信?”
“我已請了高人看過,十之八九是真的。”
“可他要價千金呢。”
“你是傻了不成,整個高昌縣,除了陸家,誰家不給我這個縣令三分薄麵,我便他賣的書是假,晾他也不敢個不字,到時,那書該如何處置,不還是我們了算?”
楊肖頗為不屑地開口。
隻韓正甫卻搖了搖頭:“我們原先那事就有些不明不白,倘若再犯事,也不知麵臨的會是什麼……我想著還是穩妥為上,花些錢財,買過來也就是了。”
另兩個一聽,也覺得後怕,如今銀子幾乎被洗劫一空,再犯事不得還會有性命之憂。
趙長青還有些舍不得銀錢:“可我們庫房都被劫了,全家上下百餘口熱著衣食呢……”
他們雖是庫房被劫,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中仍是能湊出一些值錢東西的。
千金對他們來,也是拿得出來,可這樣一來,全家都要節衣縮食了。
他如今都恨不得把一個銅錢掰成兩個用,哪裏還舍得花那麼多銀錢去買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書?
“我們沒了銀錢,可我們還有田地房舍。”
“那怎麼成?田地房舍可都是族產,哪能輕易賣了旁人?”
“隻要將那本書買到手,得了徐真人指點,我們丟失的東西不得就能回來了……況且,給了田地才是有跡可循,萬一那書有問題,要尋他也容易……”
畢竟田地不同於其他東西,一般讓了田地也不會輕易買賣,哪怕他與旁人交易了,他們也能順蔓摸瓜找到人。
想來想去,給田地不得真是一個好法子。
“那還等什麼?我們速速派人將那書買過來。”
“不,我們親自去。”
三人步履匆匆趕到東市,果然見著坊門口裏三層外三層地有人圍在那裏。
隱隱聽著裏頭有人話的聲音。
“你這乞丐,手中的《金丹秘要》可是真的?”
問話的人聲音尚顯稚嫩,略還帶著些輕視。
而他麵前的乞丐,卻是披發覆麵地席地而坐,手上還拿了隻油雞腿,旁若無蓉啃著。
楊肖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了人群裏,見著其中一個麵容俊逸的少年郎,頓時堆起了笑:“原來陸九郎也在……”
陸九郎冷眼瞥了他們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原來是楊縣令,聽聞您家中庫房被人洗劫一空,今日不去捉拿賊人,竟還有閑心來這東市閑逛?”
若是換了旁人,首先便要尊稱楊肖一聲明府,哪能這麼毫不掩飾地出言譏諷?
可楊肖那官職來路頗有些不正當,在真正的世家大族眼裏,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礙眼的。
更別提,他認的那個幹爹,可比他大了沒幾歲,這般卑躬屈膝,連骨頭都沒有的人,如何能得了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