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乏了,你回吧。”
待人走後,老夫人身後一個仆婦輕聲問道:“其實奴婢也有些不明白,您為何要用那張藥方?”
這個仆婦伺候了老夫人一輩子,他們的情誼早已超越了主仆,老夫人難得有了些談性。
“那孩子,給的三個良策,讓我們的胡椒樹起死回生,僅去歲,就獲利了百萬兩黃金,這是一個普通的農女能做到的?這樣的人若不是有大智慧,便是身後有高人指點……賀氏一葉障目,寧可相信自己所想,卻看不到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您是覺得,她背後有高人指點?莫非真是雲夢山?”
“我倒是覺得兩者兼迎…那個孩子是個胸有丘壑的,絕不能等閑視之,至於身後那勢力,聽成兒,她與雲夢山牽扯頗深,並不隻是與青權先生的私交,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您給她頭麵,也是想借此示好?結下一個善緣。”
“那孩子我的確是真心喜歡……”
……
元令辰自老夫人院裏出來,被韋言妡攔在了半道。
韋家這位女郎,明麵上不曾有過大岔子,可私下卻不是個好相處的,韋家的下人對她都有幾分畏懼。
此時見她攔住了元令辰,那位引路的婢女也不敢明著得罪。
隻瑟縮著站在了一邊。
韋言妡並未惡語相向,麵上還有些笑意,隻有元令辰知道,這不過是表象。
其實她的心裏,大約是想撕了她的。
“元家妹妹與我祖母倒是投緣,每回離開都不曾空手,這倒是讓我這個正經的孫女好生慚愧。”
元令辰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既然知道慚愧,便該好生反省,須知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圍著你一人轉。”
這韋言妡自打從老夫人院裏搬出來,便極少回去問安,渾然忘了那個教養了她十多年的人。
便是這樣才叫老夫人冷了心,若換了個人,被素來疼愛自己的長輩冷落了,也該從中找找原因才是。
可她卻偏偏聽信了賀氏的話,認為是老夫人太過偏心。
便如同此時,她也隻是覺得老夫人寧願將好東西送給外人,也不給她。
“我祖母院裏的好東西,你恐怕惦記了很久吧,這般殷勤地往我家中跑,也不怕踩髒了我們家中的地……”
韋言妡自就覺得自己是她祖母最疼愛的孩子,也早將她祖母的嫁妝視為了自己的囊中物。
此時乍然聽聞她祖母將嫁妝裏的東西給了一個外人,自然是火冒三丈。
原先還記得族中規矩,不曾口出惡言,此時卻是將規矩拋到了腦後。
“這地有沒有踩髒我倒不知,隻你這張嘴,倒的確是不幹不淨。”
“果然是沒有教養的卑賤之人,得了我祖母的好處,還要冒犯於我。”
“我得了你祖母的東西,那也是我與她的事,又與你何幹?”
元令辰態度平淡,完也不欲與她糾纏,提步就要走,韋言妡卻生生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你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