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一事雖得了家人認可,但因元瑉之不在,韋氏又有心辦一場體麵的認親宴。
這事便暫時擱置了下來,可即便如此,韋氏心底還是將元令辰當成幹女兒看待。
他們出城時,更是親自相送了數十裏。
臨分別,又是好一番的依依不舍。
“我聽聞南邊匪患頻起,你們這一路南下,可千萬當心……還有京都那邊,你父親雖是立了功,但那地方權貴雲集,那些人最是不好相處……韋家在那邊也有商號,我已給他們去了信,你若遇上難處,便去尋他們……”
韋氏握著元令辰的手,細細叮囑著,麵色看不出異常,眼底卻有些泛紅。
“您也需心些才是,劉氏那邊仍是不可輕視。”她看了看韋氏身邊的陳昱玄,又道:“你們此番出來,不得已被有心人盯上了,若他們狗急跳牆,總歸不好,還是早些回去,莫要在外耽擱了。”
韋氏此行雖帶了不少人保護,卻是些心懷不軌的。
隻等著他們回程,便要動手。
韋氏給了個安心的神色:“那便就此別過,待你到了京都,莫要忘了給我來信。”
著,讓身後的人提了一個籠子,裏麵是一隻純白的鴿:“這是韋家馴養的鴿,你且收了,到了京都,便讓它送了信來,也好叫我安心。”
這些鴿子不論被帶到何處,放歸時一定會回到生長的地方,韋家世代馴養鴿子,與西域各方勢力通訊。
當初陳家得了汗血寶馬的消息能那麼快傳回荊城,便有這些信鴿之功。
她言辭真切,元令辰並未推辭,順手就接了過來:“待我到了京都,定然給您去信。”
“那我們便不多送了,一路心。”
陳昱玄好不容易找到話的機會:“令辰妹妹,你就要去京都了,往後可還會回來?”
“往後許是要來通州,你若得了空,可與伯母一道來通州尋我。”
這本也是她與韋氏約定的,並不是獨獨對他的,可陳昱玄不這麼想,隻覺得元令辰讓他去通州,對他便與旁人不同的。
欣喜地拉著她,讓她去信時也給他寫幾句話。
元令辰本想解釋,飛鴿傳信帶不了太多話。
對麵的陳昱玄已敏感地感覺到先頭一輛馬車上傳來的不悅目光。
他抬眼看去,縮了縮脖子:“令辰妹妹,你這弟弟,太凶了些。”
元令豫與陳昱玄一直有些不對付,確切地,是元令豫單方麵對陳昱玄含有敵意。
陳昱玄為此吃了他不止一次虧。
後來每次見著元令豫,便都有些發怵。
元令辰看出他是真的害怕,回頭看了眼那輛馬車:“我弟弟還,對你並無惡意,你切莫多想。”
“他已不止一次對付我了。”他是早就想告狀的,隻是那人不僅欺負他,還威脅了他一番,他若是出去,便要加倍對付他。
他原本還不信,可那人真是太可怕了,他不得不暫時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