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衡笑了笑:“總歸這地方不,我們就坐在這裏,不會打擾女郎的。”
他都這樣了,元令辰也不好趕人。
人又著實困得不行,便將禾山放到身邊,趴在桌上憩。
直至沉沉睡去。
另一邊的陸序這才睜開了眼睛,眸光深邃地看著她的睡顏,幾不可查地閃過一絲笑意。
此時外麵的風雨越發大了,寒風透過縫隙鑽進門,涼意越發重了幾分。
陸序伸手在指尖一拂,取出了一件玄色大氅,起身靠近。
元令辰身邊的禾山警惕地起身,口中嗚嗚叫著,隻是元令辰睡得沉,雖有些感覺,卻並未醒來。
扶風的心情更複雜一些,它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熟悉,有些親切,又隱隱覺得懼怕,一時間竟是忘了示警。
陸序慢慢靠近,禾山有些受不住他的威勢,忍不住退了一步。
它回頭去咬元令辰的衣擺,想把她喚醒,卻被一道淩厲的目光止住了動作。
仿佛它再動一步,便會命喪當場。
禾山本就是異獸,生懂得趨利避害,知道眼前這個不好惹,可護主的本能,又讓它忍不住發出低吼聲。
就在元令辰即將醒來的時候,陸序已抬手拂過她的腦後,讓她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時他手中的大氅才落到她的肩上。
“叫你主人好生睡上一覺,莫吵到她。”
罷人已轉身回到了方才坐的地方,複又坐了下去。
禾山警惕地看了半晌,見他再無動作,才又趴了下去。
自始自終,元令辰那個係統都沒有敢吱一聲。
元令辰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明,端坐在另一邊的陸序,仍是前一夜的坐姿,仿佛從未挪動過半分。
她肩上的大氅早在她醒來之前便已被收走了,她也就不知,前一夜陸序的所作所為。
隻有禾山,麵對陸序時更多了幾分警惕與敵意。
可這份敵意十分隱晦,它也著實不敢以卵擊石去挑釁陸序。
至於扶風,也不知為何,對陸序總起不了那種反抗的情緒,甚至鬼使神差地將這事給隱瞞了下來。
它知道這不對,可陸序並未傷害過他主人,這種事上隱瞞一二,想來主人也不會怪它。
扶風心裏有些沒底,隻好這樣服自己。
元令辰對前一夜的事情一無所知,起身之後便打開了門。
此時雨已停了,外麵的趙家人也不知何時離開了。
遠處的山上有雲霧繚繞,微風徐徐吹來,仍帶著涼意,卻已不似前一夜那般寒意刺骨。
仿佛那一夜的風雨,隻是一場夢。
元令辰出了門,正要往庖房去,另一邊的陳氏也拉開了門。
“嬋兒,昨夜睡得可好?”
元令辰笑了笑:“昨夜睡得很好,一覺到了明,比在家裏還好。”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昨夜她趴在桌上本意隻是想憩一會,因為在這樣的地方,也無法睡個好覺。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疲累,這一覺睡下去,直到了明才醒。
醒來後一絲疲累都無,隻覺得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陳氏覺得驚訝:“昨夜風雨交加,你竟一夜未醒?那身子可有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