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辰搖搖頭:“並無不適,您覺得如何?”
陳氏一手摸了摸額頭:“一早起來有些昏沉,想來應是受了涼。”
元令辰翻出了一包藥丸,遞給她:“您試試這藥。”
元家人生病,元令辰給藥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因她的藥效果不錯,陳氏是從不質疑的。
伸手將藥接了過來,直接就撚了一粒塞進嘴裏服用了。
此時另幾間屋子陸陸續續有人出來,除了三個的,都有些受寒的症狀。
陳氏便將手中的藥,一一給他們分了。
三個車夫還不敢收:“我們受的寒並不嚴重,用藥太浪費了。”
因著藥材昂貴,似他們這等普通人,有個大病災的,幾乎都是靠苦熬。
病熬得過去,大病治不起,隻能聽由命。
陳氏這藥丸看著就不凡,他們哪裏敢收?
“收著吧,這是我們族中的疾醫製的藥丸,這藥都是他自己采的,也花不了幾個銀錢,你們放心用就是,也不克扣你們的趕車錢。”
三人這才心翼翼地接過了。
為首的中年男子還有些羨慕地道:“你們族中竟還有疾醫,可真是有福運。”
陳氏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掃過了元令辰,眼底盡是慈愛:“可不是福運嘛,我們族中啊,有個大病災的,都是去尋她,有個疑難雜症,也難不倒她,還救過人命呢。”
“他莫非是隱居不出的大醫?”
陳氏的人,若真有這般醫術,早就揚名下了,哪裏還會屈尊在族裏當個疾醫?
隻有那等真正淡泊名利的才會這般甘於平凡。
“她啊,行事素來不喜張揚,也算得上是隱居的大醫吧。”
陳氏著這話,眼睛卻是瞟向了元令辰的。
話的讓她莫名有些臉熱:“祖母,我去做些朝食。”
陳氏含笑點零頭,再次與三個車夫起族中的疾醫如何如何厲害。
三人驚歎的聲音被元令辰拋在腦後。
她走近庖房,見沈氏與元寶珠都已在了。
“嬋兒,朝食吃什麼?”
“煮些粟米飯吧,耐餓。”
似前一日那等速食麵,也被人問起過從何處而來。
畢竟那麼點時間,要將這東西做出來也無可能,隻能是他們做好帶來。
當時陳氏的辭是偶遇一個西域來的客商,自他手中買到的做速食麵的法子。
臨行前家裏做了一些,隻為路上方便。
也是那三個車夫老實,並沒有懷疑。
可這樣的東西,拿出一次已是夠了,頻繁拿出來,便有些出格了。
這些粟米是她放在馬車裏當做這一行的口糧,朝食做粟米飯,是最中規中矩的。
元寶珠雖有些失望,可元令辰都這樣了,她也不反對:“那就粟米飯吧。”
三人動手,很快就將粟米飯煮了出來。
元令辰又自車中拿了些耐存放的菜,一並煮了。
這些東西對元家人而言,已算是簡陋了,三個車夫卻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了朝食,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
之後的幾日再不曾見風雨,一路順順利利地到了高昌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