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著一行人,為首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就是麵容有些模糊。
“族長,是我回來了。”元瑉之臨行前將自己妻女托付給了族長,後來與妻女重逢,也聽了他在族中對他們的照拂,此時對著族長自然也是極為尊敬的。
他這樣的態度,無疑讓族人們鬆了口氣。
他們本還擔心元瑉之飛黃騰達,會不認族親,如今看來,元瑉之還是那個元瑉之。
這樣一想,大家也都沒了那些拘謹,紛紛上前話:“瑉之,可算回來了。”
“你當年那一走,族中可尋了好久,也是前些日子才知,原來你是去從了軍。”
“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族人們畢竟都長在鄉野,也不出那等好聽的,就是搜腸刮肚地想與他話。
元瑉之也耐著性子一一回了,後來也是考慮到族長和幾位族老年事已高,不宜久站,便讓他們坐上了馬車,一隊人馬便這樣被簇擁著回了村。
元錦安他們那個青磚房,早被幾個兒媳打掃得纖塵不染了。
他們也沒上趕著話,直到族人陸陸續續散去,才被陳氏留著在家用了飯食。
之後便聚一起敘起了舊。
大房那邊,孫蘭,吳閱微都有了子嗣,長房三子令棠今歲十五,也定下了親事。
三房長子令淵十八,前兩年定了親,可戰亂一過,與那家子已失了聯係。
四房長子令陽十六,至今也未定親。
何氏看了眼陳氏的臉色,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元瑉之,又起了這些時日經曆的事。
“自五弟封爵的消息傳來,我們幾家人,每日都有冰人上門親,不論是定了親,還是沒定親的,都被人盯上了,易之那邊的令芨,今歲十六了,聽聞前兩日,有冰人給她了縣令家的幼子。”
陳氏終於蹙了眉:“他們不知我們已斷了親?”
“在他們看來,血脈親情如何都是斬不斷的,更不提你們離開前對他們明裏暗裏的照拂,總被有心人看在眼裏的。”
畢竟有個當了國公的叔父,而且這個國公還是個手握重兵的國公,那些人若有心攀附,又豈會錯過這個機會。
“那二伯那邊是何回應?”
何氏聞言,看向問話的元令辰。
“他當時是拒了,隻他前年娶的妻,似有些意動。”
元令辰的本事何氏多少知道,從不敢真的將她當成輩。
故而她問話,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元令辰想起原先讓宋冰人給元易之親的事,不過元易之成婚時,他們已去了荊城。
陳氏看了眼元令辰:“那個宋氏,不是宋冰人自家的侄女?我聽聞早年曾傷了臉,年過二十還未有人親,後來便給了易之,那本該是個挺老實的人。”
有呂氏的前車之鑒在,宋氏的情況,他們即便遠在荊城,也是有所了解的。
元令辰倒不覺得奇怪:“這人心本就最難揣測,在利益麵前,更是脆弱得很。”
何氏深以為然地點頭,她要不是早先就知道五弟家的女兒厲害,前幾日有人親時,她還真不一定能那麼堅決地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