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桑梅瑩家突然來了一大批來訪者,足有十多人,當時常寧是慌不擇路,被桑梅瑩匆忙間推入了房。
原來,這些人都是各縣市在省黨校學習的學員,而且還是統戰工作者,都是各縣市的統戰部付部長及個別正部長,桑梅瑩作為省委常委兼統戰部長,每個星期會抽出一個下午去省黨校兼課,星期曾邀請一些學員來家裏作客,今天他們就是應邀而來的。
看來都是一些健談而又粘屁股的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一點也有想走的意思,開始還好,常寧就著椅子睡了一覺,醒來看表,都三點鍾了,外麵還是人聲頂沸,言談甚歡,這下常寧開始煩燥了,這些人,沒見過省委領導,拍桑部長的馬屁是本人的專利,咱中午還拍了三回呢,輪不到你們來拍,你們快滾出去。
沒辦法,還隻能憋著,有氣也不能撒,要是桑部長的房裏突然蹦出個隻穿睡衣的年輕小夥子來,其新聞力度一定比中國健兒在漢城奧運會奪得金牌還要轟動。
好不容易外麵沒了聲音,常寧舒了一口氣,心說要再來一批人,非得瞥死在房裏不可,他最怕讀了,真要是死在房裏,讓他情何以堪。
門開處,桑梅瑩推門而入,見了常寧一臉的無奈和委屈,格格的笑起來,“對不起呀,小常。”捧著常寧的臉親了又親。
滿腔怒火被桑梅瑩的柔情化為烏有,可常寧還得裝出餘怒未消的樣子,繃著臉出了房,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享受了桑梅瑩敬煙點煙等服務後,吸了幾口煙,才重重的哼了一聲,“老婆,以後不許關你男人的禁閉啊。”
桑梅瑩粘在常寧的懷裏,嗔著臉道:“我是你桑姐,不是你老婆。”常寧道:“我改主意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叫你老婆,你得喊我老公。”桑梅瑩笑問:“為什麼,就因為把你關在房三個多小時?”常寧點頭道:“有這方麵的原因,但不全是。”桑梅瑩笑道:“你呀,你就不能拿本讀一讀?”常寧不屑的說:“讀個屁啊,馬列太過深奧,哲學雲山霧罩,政策死搬硬套,條文實在無聊,科學知識太高,你這裏的,都是沒用的東西。”
又是格格而笑,桑梅瑩說道:“不讀不學習,虧你還是個領導幹部。”常寧笑起來,“我的理想不是幹革命,不想當一個革命家。”桑梅瑩問:“為什麼?”常寧道:“沒有自由,太累。”桑梅瑩道:“你現在的自由還少呀,沒人管著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幹嘛就幹嘛,你的自由太多了。”常寧一本正經的說:“如果讓我選擇,我願意變回六年前的我,而不願象現在這樣,為了目點而不擇手段。”桑梅瑩慨然一歎,“小常,你太隨性了。”
常寧嚷道:“哎,你叫我什麼?”桑梅瑩紅起了臉,“我,我叫不出口。”常寧唬起了臉,“哼,別擺省委領導的臭架子了,你找抽是不是?”桑梅瑩有些怯了,“一定……一定要叫嗎?”常寧哼了一聲,“當然,叫錯一次我就抽你一頓。”桑梅瑩嬌羞的問:“還……還有理由嗎?”常寧說得振振有詞,“就憑我每次在你身全力以赴,讓你心服口服,你的荒地變成良田,你說該不該叫?”桑梅瑩擰了常寧一下,“別說了,難聽死了,我叫還不行嗎?”常寧咧嘴一樂,“老婆,叫啊,我聽著呢。”桑梅瑩喊道:“老公。”常寧得意的應著,“哎,老婆,記住,以後別叫錯喲。”
晚餐很是豐盛,酒足飯飽後,常寧笑著起身,穿好衣服要出門,桑梅瑩撲過來抱住,“老公,我不讓你走。”
常寧笑道:“老婆啊,這是我的家,我怎麼能走呢,我是想去音像店轉轉,買一卷有《手拉手》那首歌的錄音磁帶,保證一個小時內回來。”
“那,那我也去。”桑梅瑩說道。
常寧嚇了一跳,“老婆,你在開玩笑?”
桑梅瑩微微一笑,“怎麼,老公你怕了?”
常寧聳聳肩,樂嗬著說道:“我怕?我怕個屁啊,偌大的南江市,能認得我的人不超過十個,倒是老婆你,大美女大名人,怕是一出門就被認出來嘍。”
桑梅瑩嗔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怕嘛。”
常寧豪氣頓生,“怕什麼,走走,今天晚我帶你壓馬路去,哪兒人多去哪裏。”
說歸說,做歸做,常寧沒做什麼準備,桑梅瑩卻是做了精心的打扮,盤在一塊的頭發散開了去,剛好及肩,把桑梅瑩的臉遮去了大半,再找出一付寬邊的平光眼鏡一戴,立時象變了個人似的。
桑梅瑩喜穿白色的衣服,她堅持不變,仍著白色的長袖襯衣,下著一條齊膝紅色中裙,再穿中跟涼鞋,站在客廳裏轉了一圈,衝常寧問道:“老公,怎麼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