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軒聽見了自然跑過來,好奇地往桌上打量,本以為是什麼多新鮮的吃食,沒想到與鬆月那兒嚐過的沒什麼兩樣,無非是碗碟貴了些罷了。
鬆月自然也看見了,收斂眼神,一時之間真為了被降份位的魏晴而可憐——堂堂修媛竟落得和他一個麵首一樣的吃食,這是被下人們克扣到了怎麼樣的一個地步?
魏晴見皇子麵帶嫌棄,笑道:“你見過這魚尾巴?”
“那是,”李重軒驕傲:“本皇子什麼沒見過?”
“吃過嗎?”
李重軒想去在鬆月那兒嚐到的味道,不由癟嘴:“嚐過,不好吃。”
魏晴搖頭:“那你可得好好懲治給你做菜的廚子,腦子被驢踢了才敢把這樣的東西做出來敷衍你這個皇子。”
皇子戰術後仰,拿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鬆月:“她讓我懲治你。”
明明是是你自己一言不發就動了手,可鬆月不能反駁,隻能把話推回去:“她不也給你呈了這道菜嗎?”
“有道理!”李重軒似乎一下子有了底氣,叉腰質問:“魏修媛可的是你自己?”
魏晴饒有興趣地看著皇子學著他父親的模樣,順便抬眼,想看看是那個膽大又有趣的太監,沒想到,這一眼就看見了鬆月。
他身穿著墨綠色的太監服,映得皮膚更加蒼白,一頭墨發束起,收攏在烏色襆(fu)頭裏,露出一半的額頭和兩邊鬢角,麵若美玉幹淨無暇,膚如凝脂白皙有光,眼中透著笑意,周身的幹淨清冽撲麵而來。
魏晴和正常人一樣,主要的關注點還是皇子,沒怎麼注意跟在他身後的鬆月,更沒想到鬆月會穿著太監的衣服出現在自己宮裏。
她一直以為這位公子應當是那位官僚世家出來的,否則也難有這樣的冷傲,如今雖多了幾分煙火人情,魏晴也沒改變自己的猜測。
如今見了鬆月,自然是恨鐵不成鋼,來不及記恨李重軒讓自己徹底丟了馬甲,便皺眉起身,咬著牙卻隻敢聲發泄怒火:“你這伴讀如何當的?不要命了!怎麼敢跟著二皇子來這後宮禁地?這可是要遭株連的事情!”
魏晴顧不得繼續訓斥,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皇子,便趕緊走過來推著鬆月讓他出門:“二殿下不懂事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不不知道勸一勸他?”
她急得眼淚都快竄出眼眶,抵著李重軒和鬆月的反抗繼續推人:“本宮這是遭了什麼罪?被關禁閉不,指不定還得和你們一起玩完!”
皇子拚命掙紮,試圖逃出魏晴的魔爪,不過他畢竟太了,抵抗的主力還是在鬆月這裏。
鬆月明白皇子不想走,何況這風險他們也已經冒了,如今走與聊完了走基本是沒什麼區別的,便自然順著李重軒的心意。
鬆月兩手穩住魏晴的肩膀,對上她的目光:“若真的遭受株連,鬆月必定陪著修媛同赴黃泉。”
此言句句屬實,若真被發現了,那不隻能一起死嗎?有個修媛陪葬甚至還挺值。
不過這時間,這地點,配上鬆月那張迷惑性的臉,起到的效果確實一等一的好。
於是魏晴腦子裏的弦斷了,不再用力,鬆月便順勢鬆開手致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