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他暴跳如雷,今天上午省委政法委才召開會議,把由公安部直接介入協調安排的緝捕“五兄弟”的行動通報給各位省領導,今天下午大白天的就在省領導的眼皮底下發生如此聳人聽聞的大規模暴力事件,而且還是蓄謀襲擊綁架省委書記的家屬,這讓他這位花城最高負責人如何自處?如何向省裏、向中央、向外界解釋?
不誇張地講,如果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他的地位都要受到威脅!當然他這次還不至於被急欲上位者取而代之,但堤壩被打開一道缺口,沒準哪一天就會突然崩裂。
更讓雷耕鬆憂懼的是,“五兄弟”和逮德表、逮因利父子有扯不清的關係,而他和逮德表可是同屬“蜃西板塊”的,此事就很容易讓人瑕想,給他帶來誤會。
他沒有過多猶豫,把公安局長打發走後,立即拿起電話撥給周先昊,要求道:“周副主任,我需要向聞書記彙報工作!”
聞同當然不會誤會是他在其中發揮某種作用,但能理解他的想法,同意了他的彙報要求。
在下樓去省委之前,雷耕鬆給夫人打電話,要她立即去看蘭蕙芷。下樓到了車上,他想了想又給市公安局長打電話,命令道:“你安排足夠的警力,到學校附近巡邏,再安派特警護送兩個孩子上學放學,一直到‘五兄弟’抓捕行動完全結束為止。注意,特警著便裝,不要穿警服開警車!”
掛掉電話坐在車裏,他看著車外人流稠密的街道,心裏一陣陣地後怕。如果蘭蕙芷沒有保鏢,或者保鏢人手不夠,她和兩個孩子被凶徒劫為人質,自己這個花城市委書記會不會被急欲上位者借機取而代之?
坐到聞同麵前,雷耕鬆先自我檢討,說道:“聞書記,我向省委檢討,我的工作和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存在嚴重過失,在省委政法委已經通報緝捕行動的情況下,仍然沒有予以重視,給了窮凶極惡的歹徒可趁之機!”
從天都參加全國人代會議回省後,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消化招商酒會的成果上,部署相關人員密切跟蹤各家企業的投資項目,期冀打一場漂漂亮亮的招商引資大仗,確實對這個問題沒有給予足夠重視。但這不能作為理由,他也就幹脆不做任何解釋。
花城市固然有責任,但省公安廳也有考慮不周、協調安排不力之處,再說緝捕行動前期本身就要求全麵保密,而且為保密考慮行動的重點放在了省外,並沒有在省內發動,出現疏漏確實在所難免。
聞同完全理解,並沒有計較,點點頭道:“這也說明,黑惡勢力已經根深蒂固!‘五兄弟’幫會的形成,有其複雜的曆史背景和社會原因,累年來給社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不連根拔除不行!花城是全省中心城市,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做好各項防護工作,謹防他們鋌而走險,進行報複性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