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媛的母親是皇室之人,可是卻死於非命,她應該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反應。
葛遠既然讓南宮瑾來勸她,說明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也知道其中的難度。
葛遠如此信任南宮瑾,又怎會輕易解除婚約。
她早該想明白的。
南宮瑾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她開口,不由得抿了下唇,遲疑道:“其實……”
話音未落,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輕微的響聲,他立即噤了音,眼眸犀利地掃向一旁的屋頂。
章淺頓了頓,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夜色微涼,月光淡薄,來人筆直站在房瓦上,盈盈夜空中的那輪彎月仿佛懸於他頭頂上,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那人的衣角,同時也令章淺回過了神。
她眯眼打量著瓦上之人,半晌,雙眸微張,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莫遲背對月光,神情隱在陰影中,目光卻精準落於章淺麵上。
南宮瑾上前走了幾步,不動聲色擋在了章淺麵前,聲音卻比這夜色更冷:“莫宮主這是何意?”
莫遲恍若未聞,對章淺緩緩道:“本宮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聽是不聽?”
聞言,章淺正欲走上前,卻被南宮瑾緊緊抓住了手臂。
“太晚了,明早還要進宮,不要過去。”他沉聲道。
章淺回頭對他笑了笑,隨後扯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南宮瑾的臉色微變。
章淺走到屋簷下,仰頭望著莫遲,一字一句道:“莫宮主,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快回去吧。至於你要說的事,我沒興趣。”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湧出了無數的弟子,瞬間就將莫遲所在的屋子圍了起來。
南宮瑾麵色不虞,沉聲道:“莫宮主真以為長清派能容你來去自如?”
莫遲此舉實在是目中無人,隻身來此,而且還表現得那麼坦蕩,那麼招搖。
他連偽裝都不屑去做,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章淺不知該說什麼,她可不認為莫遲來此真的是為了她。隻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多想。
莫遲淡淡掃了眼眾人,又深深看了章淺一眼,隨後施展輕功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章淺不清楚莫遲的武功有多高,但他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長清派,又能隨意離開,想必也是厲害的。
南宮瑾緊繃著臉,沒再多言,牽起小包子就走了。
他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章淺抿了下唇,沒有叫住他。
遣散了周圍的弟子後,她又去找徐州了解一下明日宮宴的注意事項,待一切都結束後,方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翌日,章淺早早起了床,提前做好了準備。
這是她第一次代替葛遠參加宴會,代表的是長清派,絕對不能出錯。
一直忙到下午,徐州才帶她出發去皇宮。
進宮後隻能步行,期間自然有人帶路。
一路上,章淺碰到了不少熟人,卻始終沒看見南宮瑾。
直到落了座,章淺才發現他已經到了,而且還帶著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