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夏笑得開懷,正在得意時,忽然想到什麼,慌道:“糟糕,我的紅本本呢?扔哪兒去了?”
“在我口袋裏,自己找,”傅亦琛,“做事情顧頭不顧尾,隻有我幫你收拾。”
她沒有轉頭,直接別著手去摸他褲兜,果然碰到什麼,這才心安。
她起了點壞心思,手往中間挪,輕輕蹭了兩下。
傅亦琛捉住她,語氣變得凶狠,“別找死!”
盛思夏回頭去看,他臉色都變了,眼底裏壓抑著難耐的神色。
“好可憐啊,這有多少啦?”她心癢癢,故意踮起腳碰他的耳朵,直到那裏變紅,她才滿意。
他渾身僵住,手上力氣漸漸鬆開,直到無力地垂下,撐著牆壁,結實的手臂線條撐起黑色西裝。
隨著盛思夏的動作,傅亦琛發出微不可聞的歎息。
過了好久,傅亦琛將盛思夏抱起,一路無言,直到來到浴室。
“討厭你,手都弄髒了,自己看看。”盛思夏伸著手,作勢要往傅亦琛臉上招呼,卻被抓住。
“別瞎鬧。”他嘴上不耐煩,眼神卻帶著饜足,用溫水衝掉她手上的髒汙,按下水蜜桃味道的洗手液,替她洗幹淨。
盛思夏喜歡水蜜桃味的東西,果汁要喝這個味道,手機屏保是桃子,連洗手液都是桃子的清甜。
“開心了?”盛思夏手上水還未幹,調皮地往他臉上灑,嘴裏著,“昨還因為這事跟我鬧脾氣,我不給你碰,現在好啦,碰了這麼久——”
他“嗯”一聲,捏著盛思夏的後頸使她轉過來,語氣低沉,帶著懇求,“再親一下就好了。”
“早上出門不是親過了?”她好氣,還要跟他討價還價。
傅亦琛不滿,“剛才吃東西,舌頭燙到了。”
“這都能燙到,貓舌頭嗎?”盛思夏發現傅亦琛最近粘人得緊,她也不自覺用上哄孩的語氣。
仿佛是在提前體驗親子對話。
他抬起盛思夏的下巴,“要親。”
他的眼神和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誰會抗拒,被自己需要的人需要的感覺呢?
年夜飯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四點鍾時,傅亦琛將午睡到昏暗地的盛思夏叫醒,直到下樓上車後,她仍然睡眼惺忪。
即便如此,盛思夏沒有錯過,她睜開眼時,傅亦琛坐在床邊,正在看那份孕檢報告。
再滿足也不過如此,他已經是一個父親的身份。
開車去往姨家的路上,日色開始黯淡,陰,風冷,似乎又要變,心中卻暖。
高中那三年,每次春節期間,傅亦琛都不在國內,他們至多隻能從電話裏分享一句新年快樂。
今年是第一次,以新婚夫妻的身份,以一家人的身份,還有肚子裏那個未成形的家夥一同過年。
左手牽著男人,右手摸摸肚子,她在心中默念:寶寶啊寶寶,你真幸運,能有我這個漂亮溫柔的媽媽,還有傅亦琛這樣的父親,能夠給予物質的滿足和精神的充盈,眼界開闊,一帆風順的前程。
最重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她不得不再次承認姨的話。
人的心態是會變的。
或許是寶寶可以替自己擁有,盛思夏忽然間不那麼排斥那位陌生的父親,沒有愛,也沒有恨,見一麵又何妨呢?
“亦琛,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她開口。
他一聽到這話就緊張,攥緊盛思夏的手,“又是什麼?”
“別這麼用力,這回不是你的事——”她哭笑不得,拍拍傅亦琛的手,讓他放鬆。
盛思夏聲音溫柔,娓娓道來,她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解釋了那晚的誤會,傅亦琛果然放鬆,暗笑自己竟然因為那隻紙團而失眠。
“其實,我也不是非見他不可,就是無所謂了,見不見都行,你懂吧?”盛思夏歎口氣,又,“這也晚了,那張紙我扔了,倒是也沒必要特意找我媽再要一次。”
“我還記得。”傅亦琛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盛思夏睜大眼睛,自己消化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要不是他要專心開車,她都想撲到這個男人身上好好逗他一番。
盛思夏是開心了,傅亦琛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寶寶,看見沒?左邊開車這個是你爸爸,腦子可聰明了,媽媽扔掉的紙團爸爸撿起來,隻看一眼就記住號碼了呢!棒不棒?”
傅亦琛不話,嘴角卻輕輕翹起來,“爸爸”這個稱呼還算受用。
盛思夏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繼續,“寶寶啊,你繼承了媽媽的美貌和爸爸的智慧,以後要是不能十歲考北大二十歲當首富,媽媽就把你塞回去,你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