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彩蛋:
“dhudkebdgj”
一陣慷慨激昂的國旗下講話聲隔著空靈的空氣傳來,將還在睡夢中的張槐序吵醒了。
他長長的劉海亂作一團,眉宇微皺,纖瘦的身子倚靠在窗邊向下望去,看到一個短發的個子女孩,偷偷地,東張西望地打量著操場上的每一個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就像是個初來乍到的雞仔一樣。
唯獨,她沒有注意到,當她在看別人的時候,也有一個人,正透過窗子看著她。
看著她, 張槐序不由得笑了笑,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習慣性地把手伸進校服的衣兜裏。
一撈,竟然空了。
他素來喜歡吃糖,如今存貨沒了,便更加想念糖的甜味。
張槐序無奈地癱坐在座位上,將下巴抵在桌子上長歎一口氣。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麵的抽屜裏,裏頭方方正正地擺了一盒潤喉糖。
潤喉糖好歹也是甜的吧。不過亂拿別人的東西好像不太好。
雖然是這麼想著,可他的手卻已經伸到了前麵的抽屜裏,一雙眼睛機靈地四下打量。
不好意思,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來日我張槐序必會報答你的。
張槐序飛快地往嘴裏塞了一顆潤喉糖,滿意地點點頭。將藥盒的背麵翻過來,想要看看他的這位恩公姓甚名誰,方便日後報恩。
隻見上麵端端正正地寫著一個女孩的名字,光是念起來,便有一股悲傷之氣席卷而來。
她叫,譚離歌
凡事總是因果輪回,有了此因,才有了張槐序那日的挺身而出
待我們回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已經打響很久了。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們,我不自覺的低下頭來,讓兩側的短發遮住臉,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角。
“張槐序,都上課這麼久了,你們幹嘛去了?”
“她燙傷了,去了趟醫務室。”張槐序指指他身後的我。
班裏不知是誰發出了吹口哨一般的嘲弄聲,我便更加緊張地往角落裏靠了靠。
“行了行了,快回位子上去。”
這一堂課上的是英語,老師是個常年穿碎花長裙的中年婦女,個子高高的,微胖,戴著金邊的老花眼鏡。姓夏,是張槐序的姑姑。
如今想來,對她的印象已是十分模糊,但熟記於心的,似乎隻剩下了兩點。
其一便是她在班裏,人送外號“夏沫”,倒不是因為她長得像《泡沫之夏》電視劇裏的女主角,而是因為她講起課來的時候,那叫一個唾沫橫飛飛流直下三千尺,而我們,就在她的“泡沫之下”。
其二則是我記得最清楚的。
夏沫是典型的強迫症處女座,每次她都會在課前五分鍾提前到達教室,推推自己的金邊眼鏡,犀利的目光絲毫不放過教室的任何一個角落。
比如像現在這樣
“羽丘,老師講到哪裏了?”
我的英文不大好,剛才遲到了這麼久,不知錯過了多少知識點。
安羽丘抬起困頓的眼眸,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
“鴿子,你到底是還年輕啊,你要知道,夏沫的強迫症可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別的老師課前要預備的,不過是一個板擦和擦幹淨的黑板,而她,上課的第一句話就是
“彩色粉筆怎麼能跟白色粉筆放在一起!”
接下來她就開始把粉筆盒裏彩色粉筆和白色粉筆按光譜顏色順序和長短排列整齊,將兩個盒子並列擺在講台左上角,第一道工序便算是完成了。
“你們班桌子怎麼可以亂成這樣?”
這是她課前的第二句話。
“全體同學,桌子全部移到奇數瓷磚的右上角,桌麵上隻能留一支筆和一個英語課本!”
等這些事情都做好了,她就會滿足地嘖嘖讚歎,點點頭以表滿意。
“完美。”
等她滿意了,半節課也就過去了
“你別急,夏沫啥都還沒講,現在還在擺粉筆呢。”安羽丘解釋完之後,又不禁問我,
“話,鴿子,你怎麼會跟張槐序一起回來啊?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哦有JQ”她的臉上寫滿了八卦,一雙眉毛因為表情的變換而更加高挑,顯得有些狡黠。
她這麼一,我又不由得想起了那雙牽著我的漂亮的手,帶著炙熱的溫度,臉不自覺地微微發燙。
“啪。”
正當我不知如何跟她解釋的時候,張槐序用手中的藥盒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