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沐熙的幫忙,我對劇本的寫法也了解了個大概。
“哇塞,鴿子,真是看你了啊,也就你這樣的文藝青年能寫出這麼狗血淋頭又好看的劇情了,不錯不錯。”
羽丘是這麼的。
之後的操作,也就不難了。接下來,我隻需要呆在那邊看他們排練,適當地修改一下劇本就可以了。
羽丘演起嬌弱的妻子來倒也挺像個樣子,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戲。隻是那個出演將軍的男孩子劉川楓比她更加柔弱內斂,相比較而言,那嬌妻竟還顯得多了幾分陽剛之氣。
“停停停我劉川楓,你能不能別把詞兒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你可是將軍啊,拿出一點兒氣勢來行不行。”羽丘將劇本卷成筒狀,打在劉川楓肩頭,恨鐵不成鋼地嗬斥道。
劉川楓推了推眼鏡,乖乖地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像個做錯事孩子,無論安羽丘怎麼糾正他,他的音調聽起來都像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怎麼辦啊鴿子,你給個主意吧,我實在拿他沒轍了。”羽丘用劇本扇著風,在我的身旁坐下,將長長的袖管卷得很高,一臉的疲憊,“要不我跟他換,他來演那娘子算了!”
“如果真沒辦法的話,也隻能換人了 ”我心想。
“要不我還是讓張槐序來演吧,劉川楓這樣,真的不太適合這個角色。”
中場休息的時候,羽丘跑去了道具組 查看情況,我一個人坐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要不四處去轉轉吧
楓翎的報告廳很大,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設備。
在我走到一個角落裏的時候,我聽到了細碎的嗚咽聲。
一個瘦瘦的身影蹲在地上,背對著我,手裏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口中還念念有詞。
往常我碰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立刻走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想必誰也不願意被陌生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隻是那個背影有些眼熟,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那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副眼鏡,和幹淨端正的五官。
“譚離歌?你怎麼在這裏?”劉川楓飛快地擦了擦眼睛,這時我才看清,他手裏抱著的,是我寫的劇本。
“你為什麼要哭?”我忍不住問出口來。
“我,沒什麼。”他欲言又止,“其實我很喜歡演話劇,我想如果我以後能成為一個話劇演員的話就好了,不過我話就是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 ”
從他的話裏,我大概知道,他聽到了我和羽丘,要把他換掉的事,而他又非常喜歡演話劇,所以才會在這裏哭吧。
我沒有回答,隻是默默走開了。
對於我們而言,我們隻是換掉了一個演員,我們那些不經意的言語,或許會成為他放棄夢想的導火索。
否定一個有夢想的人,無意是給他的夢想判了死刑,而我們,都是其中推波助瀾的人。
我失去過我的夢想,我知道這樣的感覺,會讓人多麼痛不欲生。
我應該為此做點什麼嗎?
一路上,我都在想剛才的情形,心中悶沉沉的,很是難受。
回到後台之後,羽丘對我:“張槐序已經答應了,他會過來代替劉川楓演將軍,我們這演員的問題啊,也就解決了鴿子?你怎麼了?表情怪怪的。”
“羽丘,我覺得,還是讓劉川楓再試試吧。”
“你也看到他念台詞的樣子了,他膽子太了,怎麼試啊。”羽丘無奈地將雙手一攤。
“前段時間我看蠟筆新,有一個叫上尾老師的人物,她平日總是膽如鼠,隻敢看人臉色話。不過一旦摘下眼鏡後,就像變了個人一般,變得格外凶悍。雖然看起來很不切實際,但萬一成功了呢?羽丘,我們就試試吧,就一次”
她看看我,又看看不遠處眼睛有些紅紅的劉川楓,似乎也有些於心不忍。
“好吧,試試就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唄。”
羽丘悄悄地繞到劉川楓身旁,趁他專心記台詞的時候,一巴掌將他的眼鏡打掉了。
“你幹什麼!”劉川楓猛得跳起來,怒吼著,抓狂似的蹲在地上摸索,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哎,劉川楓?”
“叫我幹什麼!”
羽丘拍掌稱道:“這感覺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