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疑問,沒有否定,沒有三年前的可怕回憶,我似乎找回了當初的自己,找回了那個隻要站在舞台上,就可以不顧一切的譚離歌
雖然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但這首歌唱得倒也算順利。
最後一個音符完結,我便迅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胸腔裏的心髒跳動地格外厲害,剛才在台上唱歌的時候,它都不曾跳動地這般劇烈。
我做到了我真的
一點溫熱落在我的手心裏,提醒著我,這一切,不是我的一場虛夢。
“哎,譚離歌,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哎!”郝健仁突然從幕布後麵探出頭來,他那烈焰紅唇將我嚇了一跳,方才那分感懷的情緒,也被他這一嚇嚇沒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唱歌這麼好聽,今多虧你來救場,安羽丘才能把那支舞跳完。我之前你是啞巴,不好意思啊”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沒事,羽丘還順利嗎?還有,剛才後台怎麼了?”我朝羽丘的方向快速地瞄了一眼,見她還在繼續她的表演,我的心,也就一下子平靜了。
還好,演出沒有受到影響
“你起這個我就來氣。呂瑩瑩你知道吧,就剛才來我們班的那個。這賤丫頭,看不慣我們班,居然玩兒陰的,在台後使了個腳絆子把劉川楓給絆倒了,他腿也給摔了,都沒法上台了”
“那怎麼辦,接下來的戲誰演啊”
“娘子,我回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疑問。
我回頭看去,翩翩的少年一身輕鎧,手握佩劍,長發飄飄。淩厲的劍眉下,一雙琥珀瞳,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著肅殺之氣,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鼻梁挺直,薄唇微抿,是足矣成那一瞥,便能掀起驚鴻的外之人。
他的手裏,牽著我們的班長顧城。這樣強烈的身高對比,顯得他更加地纖長。
“咦,怎麼突然換人了?”
“哪,你看那個男生,好帥啊”
“對啊,這是誰啊,一班有這麼帥的帥哥嗎”
“啊,我也好想做那個被牽著的女生”
台下的女生都捂著臉,議論紛紛。
羽丘先是愣了一下,又立馬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清淺地問道:
“不知夫君身後的這位姑娘,姓甚名誰,夫君又為何要將她帶來府中?”
“她是我在行軍時,伴與我左右的人,我見她身世可憐,所以”
“所以想為她,在這府中,尋門差事?”
“不是,我想同你商量,納她為妾”
落幕的最後一刻,是將軍望著妻子愈行愈遠的背影,而我的目光,也在目送著誰,帶著不明所以的感覺。
少年青絲及腰,衣訣紛飛,背影空靈如謫仙,即使看不到麵孔,都有一種悲愴之色。
而此時,背景的旁白正好響起。
“林間的翩翩公子,輕輕拂袖,清歡欠一個你,白茶餘一份情,他在等待,他的姑娘”
於此,便是謝幕。
“我去,這誰寫的劇本,太虐了吧,怎麼能虐長得這麼好看的男生”
“回頭咱們去一班問問這個男生是誰吧”
在一片掌聲裏,依舊是有這樣的議論,不過好在,這次的演出很順利地演完了,而我也第一次體驗到,被需要的感覺。
演出結束後,我們匆匆換了校服,一行四人跑去了人民醫院看看劉川楓。
“您好,請問468房的病人在哪?”
“你們是他同學吧。那個男生剛被推去打石膏了,你們在裏麵等一會兒吧。”前台的護士對我們。
我們在病房裏等著,沒過一會兒,劉川楓便被護士姐用輪椅推來了。
“劉川楓你怎麼樣?腳沒事兒吧?別怕,姐會給你出氣的。”羽丘關切地問道。
“老大我沒事,就是對不起大家這麼辛苦的演出。對了,後來怎麼樣,還順利嗎?”劉川楓戴上了眼鏡,話的語調又恢複了之前細細軟軟的樣子。
“沒事,挺順利的,起碼咱們演完了,至於能不能拿名次無所謂啦!盡力就好了。”羽丘拍拍他的肩膀。
“就是啊劉川楓,你今已經表現得很好了,起碼你沒有再捧著我的臉喊娘子”郝健仁在一旁附和道。
我和張槐序全程沒有話。
剛才一下場,他就急呼呼地把劉海往下壓,如今劉海依舊像往常那樣,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的容貌看上去平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