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被生活威脅了嗎?(1 / 2)

房東太太對我們已經是十分客氣了,換做別人,興許已經把我們趕出去了,所以,我並不怨她。

“謝謝阿姨。”

房東走後,屋子裏隻剩下我和譚耀兩個人,他看了我一眼,慢慢地點了一根煙,沉默了半,吐出一個煙圈,站起身來。

他慢慢地靠近我,我才聞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刺鼻的,類似於油漆的味道,已經是寒冬的氣,他依然隻穿了來時的那件破大衣。

譚耀從口袋裏摸出一些細碎的零錢,有五元的紙幣,也有硬幣。他把錢往我的手心裏一放,想要摸摸我的頭。

但我本能地躲開了。

他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中,過了良久才緩緩放下。今的譚耀很奇怪,往日裏,他不是衝我大吼大叫,就是對我發脾氣,這種父女間的親昵舉動,在我的印象裏,從來就沒有。所以,我像對待陌生人那樣很習慣地避開了。

他歎了口氣,對我:“我出去了,你不用管我,這些去同學家住,或者租房子都可以。我身上也就這麼點錢,如果不夠就給你媽打電話吧。”

話完,他便掩上門離開了。

生平第一次,他對我了那麼多話,我也是第一次從他手裏接過錢,沉甸甸的,他遠去的落寞的背影,讓我很不是滋味。

他給我的錢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很刺鼻。

他這樣一個嗜錢如命的賭徒,怎麼會平白無故地給我錢呢?這些錢,他又是從哪裏來的?

爆竹聲中,我有了太多的疑問,想要去解開,又不願意親手去揭開窗戶紙下的真相,我怕我十餘年來對他的憤懣,會因為他這樣的一個舉動而煙消雲散。

剩下的七七八八的物件也不多,不廢一會兒功夫,我便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接下來,我開始煩惱,之後該何去何從。

去安羽丘他們那兒嗎可之前我已經拒絕過了,如今再我要住進去會不會不太妥當啊,算了,我還是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便宜的房子吧。

寒假的第一,我沒有如計劃中那樣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地妥妥帖帖,而是在大街上四處找租房通告。

從前在家過節的時候,我總會聽三姑六嬸:他們的孩子現在在北京上班了,除了工作還要往房產中介跑,想要租到一個地段又好,價格又實惠的房子。北京什麼都貴,一個廁所的錢能抵得上那邊的一套房子

之前我也隻是聽聽就過了,如今真的要自己找房子租,真令人有些頭疼。

北京的冬,風很大,呼啦啦的,有著一份難以捉摸的豪放氣概。

我緊了緊大衣,將臉整個埋到大衣領子裏去,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看貼在弄塘裏的廣告。

“鴿子?你在這裏做什麼?”就在我聚精會神地讀那份租房啟事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從背後猛得一拍我的肩膀。

原來是安羽丘,還有跟在她身旁的張槐序。

“真是的,這麼冷的你怎麼不在家裏呆著,實行你那個什麼什麼學習計劃?”羽丘問我。

“啊?我就是隨便走走。”我暗暗地把口袋裏的租房廣告往裏頭塞了塞。

張槐序的目光漫不經心地飄過來,我想,他已經看到了我的動作。

為了避免他開口問我,我先開口道:“對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我們?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今的男朋友。”羽丘忽然嬉笑著,一下子拉住了張槐序的手臂,親昵地靠了上去。

“你們?今?”羽丘的話得稀裏糊塗的,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張槐序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了羽丘。

“做做樣子,別趁機揩油。要不是為了我的生活質量,我才懶得管你。”

“切,咱倆一個澡盆裏長大的,該揩的油早揩了。”

羽丘見我一臉疑惑,便將前因後果跟我了一遍。

她了很多我沒怎麼聽懂,不過大致就是一個男生向她表白,結果她就甩給人家一個“滾”字。那個男生不甘心,一直在羽丘家樓下蹲點送花唱情歌,攪得她的生活不得安寧,所以她索性拉一個人來充當自己的男朋友,好讓人家死心

聽著還挺悲壯的。

難怪今張槐序穿著皮衣皮褲,還戴著墨鏡,看起來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沒空去管羽丘的這件情感問題,隻想趕緊把房子給解決,不然這兩就都得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