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槐序,她回去了嗎?你為什麼沒有陪著她呢?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一個人在外麵亂走呢?”我忽然又有些氣他 甚至覺得,他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兒等我。
他沒有回答我。
“你剛才,和沐熙見到麵了吧,他什麼了沒有?”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這種事情我怎麼得出口,還有他那冒昧的吻,現在想起來,還像烙印在臉上似的火辣辣地疼
“不,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張槐序是個很細致的人,我裝作很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大膽地直視他的眼睛,一副毫不心虛的樣子。
奇怪,我為什麼要覺得心虛
張槐序表麵上波瀾不驚,語氣卻不自覺地冷下來,“走。”
我覺得,他是生氣了,又不像是真的動怒,更像是孩子一般地賭氣,不理我。
我那時沒有心情去深究張槐序的想法,滿腦子想的都是安羽丘在走廊上,回過頭來瞪著我,她恨我的畫麵。
反反複複。
人真的好奇怪,快樂的記憶,隻有在傷心的時候才會想起,而不快樂的東西,總是時時刻刻留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地腦內重播。
像個受虐狂一樣。
等我和張槐序回到家裏的時候,客廳的燈沒有開,房間裏隱隱約約能聽到吸鼻涕的聲音。
我和張槐序相視,卻誰都沒有開口話。
不知道是不是語言太過蒼白無力了,還是對待這件事情,我倆都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們在門口站了許久。
“別去了,讓她自己想想吧。”張槐序打破了僵局,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放。我索性就回我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還記得,我第一搬進這裏的時候,羽丘是怎樣迎著我進門的。
“鴿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永遠不吵架,也永遠不分開。”她這話時的神情還在我的眼前,怎麼突然之間,變就變了呢?
我總是喜歡回憶過去,因為現實是痛苦的,太折磨人,沉浸在過去裏,就可以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沒發生,隻是你做了個夢
第二一早,睡夢裏,我似乎聽到了拖拉行李箱的聲音,聲音細微,但我還是醒了。我幾乎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朝門口衝過去。
大門口,羽丘背對著我,心翼翼地將行李箱拖出去,聽到身後有聲響,她回過頭來,瞠目結舌地看著我。
“你要去哪裏?”我質問她。
羽丘忙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往裏屋看了看。
“我隻是從今起去畫室參加美術培訓,不住在這裏了。”她的語氣慢慢冷下來,又背對著我,“我沒有怪你,可我現在還不想跟你話,所以,你也不用和我多什麼。”
“羽丘,我沒有和沐熙”
彩蛋:
煙花絢爛下的少年,穿著校園清新的白襯衫,一頭柔順的發被春日清涼的風揉得更顯烏黑的色澤,他抬頭四十五度仰望空,享受這片刻的奢靡,嘴角,留下一抹淡淡的弧度。
安羽丘慢慢走近這意氣風發的少年。
沐熙一偏頭,微微笑了一下,對她:“你來啦?”
她被這一聲問候衝得不知方向,低下頭去,雙手摩挲著衣角,最後,咬咬牙,目光堅定地衝男孩兒喊道:“沐熙,我喜歡你 是女孩對男孩的那種喜歡!”
她喊得很大聲,聲音卻在顫抖。她在等青春的一個答複。
沐熙先是一愣,隨後走上前來,摸摸女孩的頭頂,微笑道一句:
“愚人節快樂。”
她的表白,被他當成了愚人節的玩笑,雖然她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但真正經曆時,卻像一瓢冷水澆在心上。
“哈哈哈,部長你真聰明,有沒有被嚇到啊。”安羽丘俏皮的衝他做了個鬼臉。
“你這丫頭,可真是個鬼靈精,我喜歡的那個人啊,如果有你一半活潑就好了。”
安羽丘的心裏想被用錘子狠狠地敲了一下。
喜歡的女孩,他有喜歡的女孩了
但她還是眨眨眼睛,假裝好奇又欣喜地問:“哦?部長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