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急。我想聽你說一下規律的變化。”
張韜凡聽到了寒靈的話。
“認真地聽他說一下進攻規律的變化，這有助於我判斷翼龍兵休息的時間。”
“你就叫它翼龍吧。不然我總有一種被菜鳥虐的委屈感。”
張韜凡在腦海裏無力地和寒靈吐槽了一句，走上前看著桌上許文淩正在擺弄的戰棋模型。
海蛇在前。
巨海蟹和巨海虎在兩側。
是用木頭製作的，但是雕刻的人應該水平不低，非常逼真。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
許文淩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張韜凡為什麼突然要看他在做的事。
“同線進攻，變成了以海蛇為主力。每一次，我們都能夠殺傷大量海獸，可是它們再度席卷而來的時候，數量與之前竟然完全沒有差異。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多。”
許文淩苦笑道：“每一次我們都要為陣亡將士付出高額的撫恤金，然後，再去招募新兵。所以軍資上越發的困難。單靠許家自己經營的漁業生意，以及北海城的稅收，根本跟不上了。當年三位王座同時戰死之後，我們的貿易生意受到巨大的打擊，隻能維持著本地的漁業生意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
高境武者代表家族實力。
張韜凡能夠理解這一點。
當前被北海海獸群所牽製的許家，缺乏高境武者。
在其他六大家族乃至某些地位相對較低的大家族眼裏，跟一個好捏的軟柿子差不多。
“最可恨的，是當年老家主出征那一役，所有武尊都死了哎……算了，不說這些。”
許文淩將手中的兩顆戰棋放下，轉頭看向張韜凡：“規律還有時間，我都給你了。你所說的，能夠剿滅北海海獸群的方案，是什麼？”
無奈的眼神對著張韜凡時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幾十年的糾纏下來，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能不能給出一個正確的方案。
“休息時間。”
“嗯？”
張韜凡打開了許文淩為他準備的文書。
迅速地閱覽著。
接收信息的同時，在腦海當中迅速地和寒靈交流。
“許將軍，你沒有發現。從原先間隔十五天，已經開始縮短了嗎？”
張韜凡的手指在許文淩給出的文書上劃過：“大概數年，海獸群進攻的時間間隔，都是十四天到十五天。最短不會超過十四天，最長不會超過十八天。就是說，一定在十五天左右；而從今年年初開始，時間間隔縮短到了十天左右。這一次的進攻，距離上一次的進攻僅僅過去了九天。”
“這能代表什麼呢？我們的人同樣研究過，家主判斷，是海獸群休整。但即便是休整，以目前北海城防軍的能力，我們不可能反攻。先不提休整補充的海獸群有多少戰鬥力，一旦進入北海深海中，連三位王座都死在北海巨獸手下更何況是城防軍的這些將士。”
許文淩不能理解張韜凡提到這一點的意義所在：“海獸群休整，不就是有……”
“不，你們的理解都錯了。海獸群休整，是在保護北海巨獸。”
張韜凡複述了寒靈所說的話，除了遮掩了翼龍的稱呼：“它每一次的進攻，都是在進化。它每一次都要遮掩在海水當中，是因為它還處於幼年，當它進入成年狀態之後，許文亭不會再是它的對手。”
“為什麼？”
許文淩愕然無比。
盡管內心震驚，可他有一種感覺，張韜凡說的是對的。
“因為。”
寒靈回答了張韜凡的疑問：“這隻翼龍兵的龍靈，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學習’，是低階龍族掌握的一種品階不低的龍靈。它懂得借用海水的力量去抵禦王座的攻擊，而它通過‘學習’會不斷地熟悉它敵人的進攻方式。盡管，它還處於幼年狀態，速度緩慢。但是，假以時日積累，就能夠戰勝強敵。”
“而。”
張韜凡清了清嗓子。
“十天左右的時間，就是北海巨獸學習並且進化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它沒有能力出它自己所結的卵。這是消滅海獸群最好的機會。”
“你確定嗎！？”
盡管張韜凡跟許文淩所說的時候，用了最自信的表情。
可是內心的疑惑還是讓他和寒靈再次確認。
“確定。”
寒靈語氣柔和了一些答道：“這隻翼龍兵，應該和我的創造者關聯不淺。而且，我懷疑，它一直進攻陸地上的人類。是想南下，去見到融入你兵器中的寒龍珠。那是它的君主，是它血脈當中所臣服效忠的對象。”
“啥？”
張韜凡背後閃過一陣冷氣。
他想到了下午。
那頭隱藏在海水當中的巨獸，朝他這個方向一瞥所帶來的的那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