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張韜凡無奈一笑。
賈墨惟想了想:“你們身上的錢應該不多了吧,往東去,過寧州,寧州有幾個郡縣內應該有冬氏錢莊的分部。我在他們那裏開了存戶,可以提款。”
“好。”張韜凡點頭:“看樣子,你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困難。”
“哼,經營生意的這幾年。除了按照父親的要求,繳納錢款到府裏,我每年都攢下了不少的私房錢。”
“你可真夠狡猾的。”
“你也沒比我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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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樓梯口,青絲垂下,因為蘇猛與眾卒都在一樓就地休息,僅穿著內衣的豫瓔珞望著樓下打趣爭鬥的二人。
頭微微低下,一滴淚珠從眸間滑落。
“大概,我永遠不可能,能和一個人這麼親近吧。”
她從不認為她的容貌遜色於任何女子。
但她清楚,她身體裏,流淌著南梁皇族的血;會讓她和張韜凡之間,永遠有一層不輕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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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沒睡?”
好生困難,讓賈墨惟靠在桌上睡著了的張韜凡踏著樓梯上樓,看到一旁似乎在賞著月色的豫瓔珞,笑著說道。
“睡不著啊。不知道景州那邊,如何了;寧叔叔怎麼樣了,還有,我能不能活著從你們北楚走出去。”
豫瓔珞看著窗外的月景,思緒萬千。
“張韜凡,在你眼裏,我皇兄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樣?我又沒見過他。隻是,經常聽到而已。”
“那,單憑你聽到的。你會認為,他是一個暴君嗎?”
“不,他是一個明君。”
“明君!?”
豫瓔珞驚訝無比地看著張韜凡:“我記得你說過,霆州一案,因為那些死去的人,你和他有血海深仇。”
“確實,我不否認。”
張韜凡聳了聳肩:“但他是一個明君,對你們大梁來說,無可否認的明君;我不喜歡他不假;在飛天書院學習的後兩年,文課老師,說過,你皇兄削平藩王,建立了直接聽命於他的三大軍團。形成了高度集權的局麵。還有他一手締造的血鋒堂,嘿,如果你認為我有這個資格的話,你皇兄,確實是我認為生平最強的敵手。”
他垂下頭笑了笑:“在倔丫頭這件事上,他是最強的。”
“嗯。”
“早點睡吧。”
“好。”
豫瓔珞注視著他點頭。
我會幫你,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她再也不甘心,屈居於人下;因為他和忠誠於他的武將們,自己終生不能修武。
“明天睡好,出發去寧州的路可能會有點遠,但願,林家的人別來搗亂了。”
張韜凡笑眯眯地說著,和豫瓔珞走進了兩間不同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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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蕭氏主府內,別致特殊的後花園當初修建時,就耗費了不少銀兩,在兩邊開鑿了兩條小溪,注水到人工所成的小湖內;一到臨近夏天的時分,滿園子栽種的繡球花就會含苞待放。
“大哥。回來了。”
兩名黑騎躬身致敬。
蕭正初踏過大門,看到一襲紫袍,漆黑頭發盤束而起的首輔大人負手而立在花園中央的小湖旁,賞著園子內的景色。
“回來了。”
蕭正征輕輕地將一顆石頭,扔到了湖裏。
不輕不重。
蕩起的波紋,一圈一圈地由內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