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彥心下駭然,竟一時僵愣住。

一旁裴琰不快的道,“文若,你這是做什麼?”

宋嘉彥這才轉過目光,捂著疼的快斷掉的手腕,赫然的看著裴琰,“毓之,婠婠一直在生我的氣,我在與她解釋,沒有別的意思。”

裴琰回來之後,宋嘉彥也曾上門拜訪,卻依然被元氏拒了,裴琰起初還疑惑,後來從元氏那裏知道了外麵的流言蜚語,因此眼下,他不必多問便知宋嘉彥在什麼。

“婠婠什麼性子,怎會因落湖生你的氣?倒是你,此處人多眼雜,你也敢拉拉扯扯。”裴琰見裴婠神色難看,更是心疼,於是道,“以後我回京了,咱們在一處玩自然極好,不過婠婠是姑娘家,需得有些分寸。”

這話意思極明白,宋嘉彥當下便麵色微白,“毓之——”

裴琰擺了擺手,“宴會還沒完,就先進去了,改日去府上給姑祖母請安。”

裴琰完,拉著裴婠便走,宋嘉彥欲言又止要追上去,蕭惕卻當先跟在了裴琰之後。

見宋嘉彥還不休,他淡淡看了宋嘉彥一眼,他眼底的陰鷙早已收起,可就這輕飄飄的一眼,卻又讓那如蛇附骨的寒意重新回到了宋嘉彥身上。

宋嘉彥好似被釘在了原地似的,眼睜睜看著三人消失在了側門之內。

手腕已高高紅腫起來,宋嘉彥不明白蕭惕為何下這般狠手,他今日來的極早,堂上所有變故他都知道,這位蕭三爺看起來頗有城府,並不像不知輕重的,而他剛才的眼神,更是透著狠勁兒,自己和裴婠認識十多年,裴琰就罷了,憑什麼輪到他蕭惕為裴婠出頭?!

咬了咬牙,宋嘉彥心底重重給蕭惕記了一筆。

裴琰宴會未完,卻也不是真的要繼續飲宴,進了側門,裴琰帶著裴婠到了花廳旁的水榭話,見裴婠蹙眉不虞,裴琰安撫道,“母親都和我了,你放心,以後哥哥在京中當值,別是他文若了,隻要是男人,都休想接近我寶貝妹妹!”

裴婠便笑了,“有哥哥這金吾衛中郎將為我撐腰,我自安心的很。”

裴琰被妹妹奉承的大笑,正要話,卻一眼看向了裴婠身後,“嘖,這裏可是有兩個金吾衛中郎將為你撐腰——”

裴婠背脊一僵,回過頭來,果然,蕭惕跟了過來。

前一刻還不讓男人靠近她的裴琰,下一刻便上前攬住了蕭惕肩膀,笑嗬嗬的對她道,“婠婠,你可得謝謝含章,剛才含章那一下,隻怕夠文若受了,我還沒出手,他動作倒是比我還快,以後豈不是真的有兩個金吾衛中郎將為你撐腰了?”

裴婠剛才正對著側門,她也看得清楚,雖然蕭惕和裴琰一起走過來,可蕭惕還真是搶先就出手了,她甚至聽到了宋嘉彥腕骨脆裂的哢嚓聲。

蕭惕一臉泰然的站在裴琰身邊,一雙眸子溫情脈脈的看著裴婠,他生的俊朗,風儀更是從容矜貴,若非有那血夢提醒,裴婠隻怕要被蕭惕注視的不自在。

“我剛至京中,雖認了家門,卻到底是新客,難得與毓之是舊識,大姐又是我的侄女,既如此,為侄女撐腰,求之不得。”

裴婠這片刻已接受了蕭惕是國公府第三子的事實,可聽到蕭惕這般會話,還一口一個侄女,裴婠隻覺氣血上湧耳震目眩,這是蕭惕?!這是前世那活閻王督主蕭惕?!

接受了蕭惕的新身份,卻不代表她接受了蕭惕如今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