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終於如願把嚴老先生給請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帶著嚴老先生去福瑞樓,而是選了家離縣學最近的酒樓,而且進去之後他還砸了十兩銀子,把整個酒樓的二樓都包下來了。
嚴老先生貌似對他這種敗家行為十分不滿,直到兩人在空曠的二樓坐下來,他還是滿臉臭屁的一聲不吭。
楊聰也不著惱,反而裝出一副尊師重道的樣子,又是幫嚴老先生拉椅子,又是請嚴老先生點菜,客氣的不得了。
嚴行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冷冷的道:“楊公子,老夫就是個教書先生,不是你的座師,你不必如此多禮。”
楊聰馬上謙遜的道:“學生以前少不更事,多有怠慢,還望先生不要往心裏去。”
嚴行聞言,臉色一緩,這個有錢的學生好像也不是這麼令人反感嘛。
他在楊聰的殷切招呼下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些酒水,直到店小二退出去,這才放緩語氣,淡淡的道:“什麼事,說吧。”
自己才略施小計就讓其態度大變,嘿嘿,這老頭還是很好哄的嗎。
楊聰心中暗自得意,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提問,而是猶豫了一下,好像在考慮什麼問題一般。
其實,他是在等人。
很快,侯之坦便提著個食盒匆匆走了過來。
他當然不是來上菜的,食盒裏麵裝的是一百兩銀子,這是楊聰剛剛暗中囑咐他去準備的。
楊聰默默的打開食盒,往嚴老先生跟前一推,這才賠笑的道:“先生,學生想請教一下,昨天跟縣衙王公子一起去福瑞樓喝酒的陳公子是什麼人。”
嚴行看了看食盒裏的銀子,又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這才謹慎的道:“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位陳公子,難道你想巴結他?如果是這樣,老夫勸你放棄這個想法,他是不會搭理你的。”
楊聰聞言,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這位陳公子的背景貌似有點恐怖啊,嚴老先生竟然認為自己連巴結人家的資格都沒有!
他愣了一下,這才含糊道:“這個,學生其實是跟這位陳公子有些許誤會,所以對這位陳公子的身份十分好奇,先生如果知道,還請不吝賜教。”
誤會?
嚴老先生聞言,眉頭不由一皺,
他看了看食盒裏的銀子,又猶豫了一陣,這才鄭重的道:“你就想知道這位陳公子的身份嗎?”
暈倒,這意思,光這個問題就一百兩嗎,這也太黑了吧!
不過,從嚴老先生的表情來看,這位陳公子的背景著實恐怖,就算自己給他一百兩銀子,他都不願招惹。
這麼個恐怖的對手,如果不能搞清他的身份,自己恐怕會覺都睡不著。
不管怎麼樣,先打聽到這陳公子的身份再說。
楊聰咬牙把食盒一蓋,推到嚴行跟前,斬釘截鐵的道:“請先生指教。”
嚴老先生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這個陳公子乃是龍溪陳家大少爺,名叫陳文傑,他父親是當朝都察院禦史陳九德。”
一個都察院禦史而已,聽起來好像比較嚇人,其實也就是個正七品,看把你嚇得,雖說都察院禦史有監察百官的權力,也不可能跑過來收拾一個縣學的教書先生啊。
楊聰不解的道:“都察院禦史,好像也才七品吧,沒這麼可怕吧,我爺爺也是七品光祿寺署丞啊,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彈劾我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