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村人,也敢放肆!”紅綃很不客氣地說,並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
一個鄉野無知村婦,還敢指責堂堂戰威侯府的人,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規矩”,豈不是太也好笑?
在紅綃心裏,自然魚鱗舞這個新晉的少奶奶和魚家一幹人等都不屬於這“鄉野無知”之類的,所以她也根本沒覺著自己這麼想有什麼不敬。
連翠花呆了一呆,忽地就跳起來指著紅綃的鼻子喊:“好啊你,你……”
她還沒說完,就被她娘連老婆子拉了一把。
“唷,這位姑娘,你這話說的可是好啊,鄉野村人!嘖嘖,我們比不得那高門大戶的,可不就是鄉野村人嘛!不過這裏的鄉野村人可不是隻有咱母女倆呢!
姑娘眼眶大,咱們可不敢得罪你,被你這麼指著鼻子罵也隻得忍了。唉,誰叫咱們老根底就在那,經不起人翻呢!”
連老婆子假意噓歎道,惡意的眼睛在紅綃和魚鱗舞之間來回打著轉。
紅綃回過味來,知道自己一時情急就忘了大少夫人也是出身農家,雖說在自己心裏沒有這個想法,可架不住人多心挑撥。要是大少夫人生了氣,她可就該死了。
於是急忙跪下,對著魚鱗舞磕頭又對著拓跋珪求饒,一邊解釋自己就是急了說話沒過腦子,真心沒那麼想。
魚鱗舞在聽紅綃那樣說的時候,心裏的確是不大舒服的。
在她看來,紅綃畢竟是老太太的人,就算是自己為了她跟楊氏母子對麵幹架,說到底也是紅綃為了保護她在先,談不上恩不恩的。所以魚鱗舞也沒奢望著因為那件事就讓這丫頭轉向自己。
說實話,要是紅綃真的這麼做了,她還要防備著呢——輕易背主的人誰敢相信?
因此當聽到紅綃脫口而出時,魚鱗舞麵上神色淡淡,心裏卻動了動——自己給人的感覺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魚鱗舞琢磨著,等回青羊城後她也得開始買些人好好培養。別人給的再好那也是別人的,自己以後還要麵對拓跋府和外麵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手裏沒個心腹人終究不方便。
紅綃若是知道因為自己的口角之失造成了被魚鱗舞排斥在外,估計會拿頭撞牆。
拓跋珪在一旁隻是冷眼看著,他相信娘子會處理好這一切。就算是處理不好,那不是還有自己給善後嗎?所以不怕!
“起來吧。”魚鱗舞點頭示意紅綃站起來。
拓跋府的丫頭,就算再不好那也是拓跋府的事,她可不願讓外人看笑話,哪怕是個下人的。
“謝少夫人。”紅綃磕個頭爬起來,才一抬頭就看見大少爺丟過來一記冷冽的眼風,登時心裏一顫。
魚鱗舞沒注意,她正對著連家母女全力開火。
“連伯母,這會人人都在院子裏吃東西說話,怎麼您老人家倒有這閑情躲在這屋子裏?還把我夫君也強留在這裏,難道是想,”瞟了一眼連翠花,掩嘴笑道:“仰仗我夫君的勢力給翠花姐重新找個婆家不成?”
“你胡說!”連翠花立刻紅了臉。
“那是我猜錯了啊!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連家除了我大姐和姐夫,其他人似乎跟我戰威侯府沒有多大關係吧?那你們這麼躲在一旁親密地說著悄悄話是為了什麼?”
魚鱗舞半是嘲弄半是惡心,斜了一眼旁邊的某人,心裏有些不高興。
連翠花跳著腳剛想說話,就被眼疾手快的連老婆子一拉,立刻想起昨晚被人囑咐的話,急忙閉了嘴。
拓跋珪無語。
什麼叫躲在一旁說悄悄話?還親密!要不要這麼惡心他啊?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舞舞也會吃飛醋的呢!哈哈……想到這個,拓跋珪頓時心情大好。
魚鱗舞是打定主意要逼著連家母女說出事情的真相來,可是她還沒真正開始,就被人給打攪了。
“娘,姐姐,你們怎麼在這兒?”扶著妻子的連大郎出現在門口,看著屋裏的人一臉詫異。
魚鱗舞一瞧大姐也來了,尤其是還挺著個肚子,心裏再有火氣也不能繼續,別到時候沒讓連家母女怎樣,倒讓自個大姐給氣出好歹來。
她可是知道的,別看大姐平時溫溫柔柔任人欺負好說話的樣子,可要真到了自家人頭上,她照樣會變身母豹子。
得,打狗還得看主人臉呢,怎麼著也要給大姐和大姐夫點麵子。再說了,這個大姐夫雖然平時耳朵根軟了些,但是對大姐還算可以,魚鱗舞也不想因為這事讓兩夫妻心裏起隔閡。
臉上立馬端起笑容,魚鱗舞快步迎向門口。
“大姐你來啦?讓我瞧瞧你有沒有吃好睡好。姐姐我可跟你說,你這肚子裏可是有我的寶貝外甥呢,凡事多當心點!”
扶著魚鱗琅的胳膊,魚鱗舞好一頓話說。
連大郎微微紅了臉向自己的妻子說:“娘子,你看三妹都這麼關心你,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魚鱗琅瞪他一眼,嘴角卻帶著笑,顯然是對丈夫的關心甚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