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阿利那將魚鱗舞擄走的形式,鬆吉國主是親自來到囚牢的,而且還是經過喬裝改扮。
當他一身襤褸地出現在魚鱗舞麵前時,魚鱗舞還以為他也是被抓來的。
這布賴大頭領真是殘暴啊,連乞丐都不放過——魚鱗舞在心裏默念著。
那乞丐走過她麵前,忽然就停了下來,一張髒汙的臉上隻剩下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魚鱗舞。
任誰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那心裏也是不好受的,何況現在還是深夜時分?
魚鱗舞險些以為這人因為太餓要吃了她呢!
“你,你幹嘛?”她往後縮了縮,瞪著對方。
對方的眼睛實在是幽深的怕人,魚鱗舞明知道對方跟她之間還隔著堅實的木柵欄,還是禁不住生了一絲寒意。
這種感覺是她在阿利那和布賴那裏所沒有感受到的,她心裏頓時起了警戒。
深夜,其他人都在昏睡,就連她身邊的墨微安德芳等人都因為阿利那的人動了手腳昏睡了過去,隻有魚鱗舞清醒著,現在又加上柵欄外的這個古怪乞丐。
“你是布賴抓回來的那個女人?”乞丐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居然是字正腔圓的大魏朝口音。
在這樣的地方能聽到本國的語言,無異於他鄉遇故知,魚鱗舞立刻就對他生了兩分親切感。
“我是。你是?”她試探著問。
“我是鬆吉。”乞丐毫不隱瞞,更沒有半分猶豫。
鬆吉?魚鱗舞心裏打個問號。
在打聽到的消息裏麵,武栭國國主叫鬆吉,眼前這個鬆吉難道就是那個鬆吉國主?可是堂堂國主,怎麼會跑來看她,還是在半夜三更弄的跟個叫花子一樣?
“你是,武栭國的國主鬆吉嗎?”如果不是鬆吉國主,魚鱗舞想不通對方這麼告訴她有什麼意思。
乞丐點點頭,嚴正地說道:“是的,我就是武栭國國主鬆吉。”
天!她白天才慫恿布賴造這個鬆吉的反,晚上又被阿利那帶過去商量造這位國主的反,現在竟然就跟這位國主麵對麵了!
魚鱗舞簡直想拍昏自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刺激人的嗎?
既然這位國主能來到這裏,想必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已經心知肚明。那麼,自己也就不必再強辯了。
“你是來殺我的嗎?”她直問。
自己慫恿別人造他的反,那麼他來殺自己也不為過——魚鱗舞這麼想。
“不,我不是來殺你的。”出乎意料,鬆吉國主竟然搖了搖頭。“我是來尋求合作的。”
“合作?和我嗎?”魚鱗舞反手指著自己問。
這個答案,讓她覺得很驚訝。
“是的,我來尋求和你合作。”鬆吉國主點了點頭說。
“可是……”魚鱗舞疑問。
鬆吉國主打斷她的話:“你不必懷疑,更不必驚恐,本國主的確就是來尋求與你合作的。”他指了指昏睡過去的那些人,“他們,你也放心,我自會派人將他們救出去。這樣,你可滿意,可願意與我合作了?”
魚鱗舞轉轉眼珠:“國主,您的誠意我懂了。但是,武栭國的國力實在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很是抱歉地說:“請恕我不敢拿自己和親朋們的生命來隨意做賭。”
在這片土地上,是個人都知道大頭領布賴才是掌管武栭國最高權力的人,就算是其他頭領也都比國主鬆吉要可靠有利益的多,她魚鱗舞雖然不是精明的生意人,可這趨吉避凶的判斷力和本能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