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趕到上房的時候,就隻聽見可心撕心裂肺的喊救命聲,和自己兒子那惡魔般的獰笑!
那兩極分化的聲音讓聽的人心裏發怵。
房裏正在發生的是什麼,是個正常人都能明白。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對著跟隨來的兩個下人揮手:“你們先下去!”
“是。”兩個下人對視一眼,都一齊答應著就要離開。
“等一下!”楊氏忽然又叫住她們,“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來這裏!還有,忘記這裏聽到的一切!”她眉眼忽然淩厲的充滿了殺氣,看著兩人,低沉著聲音帶著無形的威壓,“如果有一絲風聲傳出去,小心本夫人要了你們全家人的性命!”
“是是,懂了懂了,小的們絕對不會記得任何事情。”兩個下人嚇的臉色發白,慌忙點頭保證絕不會泄露半點出去。
楊氏點點頭:“嗯,下去吧!”
兩人如逢大赦一般,恨不能多長兩條腿能跑的更快一些。
楊氏站在門口,側耳聽著屋裏的動靜——瘮人的動靜!
拓跋瑢的聲音轉成了粗喘,很像那種燕爾歡好時發出的春聲,但又帶著些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在裏麵。可心的就隻是慘嘶,甚至是嚎叫。
很明顯,拓跋瑢在行凶!
楊氏並沒有進去阻攔,她一邊聽著屋子裏頭的聲音,一邊臉上漸漸溢出希望之色,喃喃低語著:“若是能夠因此恢複瑢兒男子本色,就算是毀了可心這個棋子也還是值得的……”她雙手合十對著空中拜了幾拜,低聲求著漫天神佛能保佑自己夢想成真。
屋裏可心的聲音已經嘶啞,漸漸的沒了……
楊氏心中一跳:瑢兒他莫不是真的將可心給弄死了吧?
雖說可心隻是一枚棋子,但現在還有她的用處,若是死了,一時半會卻找不到這樣好的人來替代,尤其是現在門被封起來了。
沒有可心就沒有了假慧夫人,那麼也就沒辦法推出假拓跋珪——真拓跋瑢了!那麼她所籌劃的一切豈不都是一場白忙?
想到這裏她咬咬牙,咳嗽了一聲。
屋裏的拓跋瑢顯然是正陷在癲狂的興奮中,根本就聽不到楊氏提醒他的咳嗽聲,他大聲地獰笑著:“賤人!大爺我是不是男人又怎麼樣?就算爺沒了***,也照樣能弄死你!”
楊氏的心一涼:兒子並沒有恢複男兒雄風!
老天,你為什麼就不開眼,保佑我的瑢兒呢?為什麼要折磨我的瑢兒呢?他還那樣年輕,就這樣被毀了……老天,不公平啊!
為什麼不幹脆讓我來替他承受,我寧願為瑢兒承受所有苦難……沒有瑢兒,我再多謀劃又有什麼用?
楊氏仰起頭看向天空,兩行淚沿著眼角滑下……這一刻她的心完全亂了。
……
兵部尚書府裏,楊朝明瞪著眼睛又問了一遍管家楊二,“你說門口有不明身份的人在監視尚書府?”
“是的老爺。”楊二畢恭畢敬地垂著手,站在他麵前回答。
“什麼時候發現的?”楊朝明追問道。
“是今早上小的準備出去街角那邊買兩籠湯包時,無意中看見在咱們附近做小買賣的人都有些不對勁兒,小的仔細一看,原來是多了人。”
“多個人不奇怪吧?會不會是人家裏的孩子還是誰,你可不要多心,自亂了陣腳。”
楊二直搖手:“不是的老爺。別家小的不敢說,但是老李頭那家分明就隻有個丫頭,還是個有些傻的丫頭,從來沒有兒子的,怎麼會多出個幫忙的年輕男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