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停在外邊兒,上車之後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拿出了手機來,撥了一電話出去。
電話遲遲的沒有接通,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幹什麼去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倒也沒有接著打。本是要去公司的,臨時改變了主意,調了頭往另一方向去了。
任念念這幾天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她那麼悶在屋子裏阿姨是有些擔心的,在某天給她送飯上樓時試探著問道:“小姐,你要不要去老爺他們那邊散散心?”
她一直在屋子裏悶著她是有些擔心的,怕她會悶出什麼病來。畢竟以前她都是早出晚歸的,很少呆在家裏。
任念念原本是心不在焉的,聽到她那麼說拿著筷子的手不由得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眯眯的說道:“好,我待會兒就過去。”
她倒是說做就做,吃完飯後簡單的收拾了換洗的衣服,便開車去了任天行那邊。
她已經去過一次,並沒有給他們打了招呼,直接開了車過去。
任念念過去時已經是中午了,他們正在吃午餐。任天行最先看到了她,站了起來,說道:“你這孩子,過來怎麼也不先打個電話,吃午飯了嗎?”
任念念雖是吃了早餐出來的並不怎麼餓,但還是笑著說道:“沒有,特地趕著飯點過來的。”
她說著去洗手,朱嬸則是趕緊的去替她盛了飯出來。幾人的午餐十分簡單,一葷三素,任天行說是要吃清淡點兒對身體好。
任念念的馬屁拍得好,一個勁兒的誇朱嬸的手藝好,素菜也弄得特別好吃。她其實是在說恭維的話,這兒的素菜怎麼比得上於安河那邊的素菜。
在這時候她又不自覺的想起了於安河來。她很快回過神來,繼續說笑了起來。
一頓飯沒多時便結束,因為天氣冷起來的緣故,任天行倒是沒有往外邊兒去,在屋子裏烤著火,泡了一壺茶。
家裏沒什麼吃的,朱嬸兒讓胡叔和她一起買菜,屋子裏一時就隻剩下父女倆人。
任天行是了解她的,待到他們都走後,便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是看出了任念念的心不在焉的。盡管她看起來和往昔一樣,插諢打科的。
任念念遲疑了一下,倒是沒有瞞著他,開口說道:“齊青那邊有消息,說是陸家打算和閔家聯姻。”
任天行聽到這話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但沒有說話。
任念念看著他,問道:“閔家您了解嗎?”她以前並不關注這些,所知道的有關閔家的事兒都是些傳聞。
閔家十分的低調,甚至很少很少會有人出來走動。多半的事兒都是交給底下的人。
她其實過來這一趟,就是想問問任天行有關於閔家的事兒。
任天行點點頭,說道:“以前時打過幾次交道。”他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任念念沒有說話,等著他開口。
任天行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們家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和我們也不一樣。他們馭下十分嚴格,每一關都有專人負責,十分的嚴格。”畢竟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一步錯就會全盤皆輸。
任天行頓了頓,接著說道:“不光是馭下嚴格,家族內也各有分工,待後輩都十分嚴厲。至少那麼多年來,很少聽見有他們家後背的消息。據說是從出生起就會送到國外去,成年後回國來,才會加入家族中。有些人甚至未露麵過,就他們內部的人也不清楚。”
在道上這麼嚴格顯然是少見的,任念念有些詫異。
任天行知道得也不多,很快回過神來,說道:“我和他們打交道時其實並沒有見到閔家的人,見到的都是底下的人。”
閔家也算是道上的世家了,哪裏是輕易就能見得著人的。許多消息也是道上聽說的。
任天行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向了任念念,問道:“知道他們家為什麼會和陸家聯姻嗎?”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就連這消息也不知道是否準確。也沒地兒去打聽。”
任天行沉吟著點了點頭。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他們家一向低調,很少聽到聯姻這樣的消息,按理來說不可能和陸家聯姻。”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一旦聯姻,就意味著利益捆綁在了一起。那麼多年他們都未選擇聯姻,現在為什麼會突然選擇聯姻。而且還選擇了陸家。
這顯然是一謎,父女倆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任天行沉吟了許久之後沒得出一結論來,索性也不再去想了,和藹的對任念念說道:“這事兒你先別管,我找幾個朋友先打聽一下。”
他雖是不如以前,但老朋友還是有幾個的。任念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任天行雖是讓任念念別想,但他自己卻是憂心忡忡的。陸家和閔家聯姻,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
英雄遲暮。盡管憂心,但現在他已不如以前,也不過隻是白擔心。